“所以呢？”我面无表情。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狂热又慈爱的光，“灵儿，你已经是金丹大圆满了，这颗金丹对你来说，迟早也是要碎丹成婴的。你不如……不如就把它渡给你哥哥吧！”
空气，瞬间安静了。
我爹低着头，假装在研究地上的裂纹。
我哥喻铮挺起了胸膛，眼神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贪婪。
我娘还在继续她的表演：“你放心，娘知道这会让你修为倒退，但你是天才啊！你再修一颗就是了！可你哥哥不一样，他需要这颗金丹来重塑仙基！只要他能结丹，将来我们喻家就能在青云城彻底站稳脚跟！你一个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家族的荣耀，还是要靠你哥哥来扛啊！”
我听着她这番话，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真的，不是气，就是纯粹觉得好笑。
把我的金丹，渡给我哥？
这跟直接把我的心脏挖出来，塞到他胸膛里有什么区别？
不，区别还是有的。
挖心脏，我当场就死了。渡金丹，我修为尽废，生不如死。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所谓的“亲人”，看着他们脸上那副“我为你牺牲你必须感恩戴德”的表情，终于慢慢地，扯出了一个微笑。
“娘，”我轻声说，“你知道吗？我刚才在冲击元婴。”
我娘一愣，随即大喜：“真的？太好了！那你更应该帮你哥哥了！等你哥结了丹，你成了元婴，我们喻家就是双……”
“我失败了。”我打断她，脸上的笑容不变，“被你们打断，灵气反噬，经脉断了三成，神魂也受了损伤。没当场暴毙，算我命大。”
我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哥的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没敢说。
我爹终于不研究地上的裂纹了，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全是震惊和一丝……恐惧？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我继续微笑着说，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
“至少现在，我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了。”
“在你们眼里，我喻灵，可能真的只是个可以随时取用的耗材而已。”
说完，我站了起来。
随着我的起身，整个洞府的温度，骤然下降。
2
洞府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娘陈蓉的脸色由白转青，她嘴唇哆嗦着，指着我：“你……你这孽障！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你的亲人！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现在让你为家里做点贡献，你就是这个态度？”
“贡献？”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舌尖都泛着冷意，“我每年交给家里的灵石，够养活十个喻家。我用自己的名头，换来喻家在青云城的地位，让喻铮能进最好的仙门学府。我闭关前，留下的丹药、符篆，够他挥霍到筑基巅峰。这不叫贡献，叫什么？”
“那不一样！”我哥喻铮终于找到了声音，梗着脖子喊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金丹才是根本！你把金丹给我，我成了金丹修士，我们喻家才能真正崛起！你懂不懂什么叫大局观！”
“我懂。”我点点头，很认真地看着他，“我的大局观就是，你的死活，跟我能不能飞升比起来，屁都不是。”
这句话太直接，太不留情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