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嘴里叨叨着「造孽啊。」
爸爸脸上还带着刚刚气的红晕，妈妈哭着拉着我摇头，我看了看妈妈将奶奶放到地上。
几步踉跄，老太太摔倒在地，吓得脸色惨白。小姑小叔瞬间围了上去，奶奶愣了一下，紧接着拍着大腿开始哭嚎，嘴里满是污言秽语。
一边污蔑着我妈出轨，我是野种一边得意的看着妈妈哭红的眼又怯懦的偷瞟着我。
我气得攥紧拳头，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妈妈拉住我：「走吧，我们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临走时，我没忘拎走带来的东西，并冲屋里呸了一口。
「垃圾地方，垃圾人，以后你们一家四口自己过去吧。」
4
回到家，爸爸懊恼地将自己锁在书房，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理解同样是父母的孩子，为什么他跟弟弟妹妹的待遇天差地别。
妈妈也跟着叹息，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也生气，气爷爷奶奶的偏心与对妈妈的欺辱。
更气爸爸的懦弱与妈妈的退让。
从我有记忆以来，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爸妈就没舒心过。
他们眼里只有小叔跟小姑这对龙凤胎，甚至他们两个人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爸妈出的。
奶奶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跟你爸年纪大了，你们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那时候我小，不懂。
后来我才明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那得是爸妈死了才轮得上哥嫂。
奶奶看爸妈老实，硬是又给自己的一双儿女找了对爹妈。
接下来的日子，奶奶家就像死了一般的安静。
不是我恶毒，这是我的真心祝愿。
接连两个月，爷奶再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每逢周末打电话叫我们回去吃饭。
也没有去爸妈公司闹事。
我们难得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妈妈也肉眼可见地整个人轻松自在了许多。
他们就像消失了一般，但我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指定没琢磨什么好事。
爸爸却说，「你小孩子懂什么，可能是你爷爷奶奶真知道错了。」
「你爷爷奶奶毕竟年纪大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妈妈也跟着附和，「是啊，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父母的难处了。」
听这话我觉得莫名好笑，我问，「那你们会像爷爷奶奶对你们那样对我吗？」
「每周必须回家给你们做饭，逢年过节红包礼品全都不能落下，甚至还得出钱出力给你们外甥侄子们交学费。」
爸爸变了脸色，我接着看向妈妈，「如果我以后的婆婆像你婆婆这样，你会觉得我婆婆是为我好，只是年纪大了而已吗？」
妈妈也不说话了。
「你们啊，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没苦硬吃。」
爸爸痛苦地捂着脑袋，「那怎么办，他们毕竟是我爸妈，是你的爷爷奶奶啊。」
我不理解，却又理解。
很矛盾，我嘴上虽这么说着，但其实真轮到我身上，我可能也跟爸爸一样痛苦，割舍不下。
但我又转念一想，我割舍不下是因为爸妈对我是好的，但爷爷奶奶好像对爸爸一直都不冷不热，特别是奶奶，对爸爸更是挑剔。
我疑惑地问爸爸，「爸爸，奶奶对你一直都是这样态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