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芙依礼上前,眸光轻轻扫过皇子队列,在那本该属于太子的位置上微微一顿。
果然,空了。
皇后见状,挑起眉梢,语气带着几分对儿子的得意:
“这还用陛下问?阿芙自小追着煜儿屁股后头跑,连女儿家的颜面羞耻都顾不上了,满心满眼都是他。可惜煜儿今日不巧抱病,怕是没人能解开这机关锁了。”
几位皇子闻言,面上皆露难色,低声议论起来。
“这谁能解开?分明是故意刁难我等。”
“云芙姑娘和皇兄的婚约,本就是内定之事,今日不过走个过场。”
“该来的主角不来,平白让我等丢了脸......”
皇帝面露无奈,正欲摆手说“既然都无法解开,那不如择日再...”,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太子宋煜满面春风,一手紧牵着一名白衣楚楚、我见犹怜的女子,赫然闯入大殿,双双跪倒在地。
“父皇!母后!儿臣恳请父皇母后,为儿臣和朝朝赐婚!”
满场哗然。
有朝臣失声惊疑:“太子不是感染风寒,卧病在榻起不了身吗?”
墨云芙静静看着,掌心早已掐出指印,面上却无波无澜。
他果然来了,为了另一个女人,宁愿冒着欺君的风险。
“他刚刚说什么?居然放着墨家不要,要娶一个罪臣之女?”
“那林朝朝可是林家获罪后被打入教坊司,沦为奴籍了啊......”
皇帝当场黑了脸色,皇后也急疯了:
“煜儿!你在胡说什么?你要娶林朝朝,那墨家阿芙怎么办?”
宋煜与林朝朝十指紧握,神情坚决,宛若一对被迫分离的苦命鸳鸯,正携手对抗全天下:
“儿臣心悦朝朝,只愿明媒正娶她为太子妃!至于墨云芙......”
他转向她,投来毫不掩饰的厌恶目光,“若是她实在非儿臣不可,为了江山稳固、天下众生,儿臣勉强可纳她为侧妃。”
“胡闹!”
皇帝大怒,“墨家巨子是何等身份?他的女儿怎可为妾?就算你笃定了阿芙非你不嫁,也不该如此折辱她!那个林家罪奴,根本不配!”
林朝朝浑身一抖,眼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楚楚可怜地咬紧下唇。
宋煜立刻心疼地捏了捏她的手,重重磕头,语气不甘:
“既如此,那便让墨云芙与朝朝同为平妻,不分大小,也算给墨家一份薄面,不让父皇为难。”
说罢,他又嫌恶地瞥向墨云芙,仿佛所有错皆因她而起。
殿内目光瞬间聚焦于墨云芙身上。
她却只是微微躬身,声音清晰平静,不见半分波澜:
“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与林小姐情深义重,自该成全。但阿芙的婚事,家父早有言在先,唯有能解开这大雁机关锁者,方是我未来夫婿。
太子殿下今日未曾尝试,更未解开此锁,方才所言,实属唐突。”
宋煜像是被踩了尾巴,猛地抬头,目光讥讽地扫过其他皇子:
“他们解不开,不代表我也解不开!区区一个机关锁,有何难处?也敢如此拿乔,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