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那树不能再拜了!
它底下的东西,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刚用地质雷达扫描完,屏幕上的图像让我浑身冰冷。
三千年的神树?
呵,它内部竟有一颗冰冷的跳动的金属心脏。
而更让我崩溃的是,守树一辈子的陈伯突然跪在我面前:
"孩子,这神树......咱陈家守了三千年了。"
我,一个坚信科学的植物学博士,瞬间成了全村公敌。
而我守护的第一个秘密,竟是我自己的身世......
1.
我叫林逸,三十岁,植物学博士。
拒绝了海外高薪,我选择回到生我养我的青山村,当了个小小的村委会科技顾问。
所有人都说我傻,只有我知道,我是为了村口那棵三千年的古樟树回来的。
它太老了,老到村里最年长的老人,都说不出它具体的年纪。
老到它本身就是一部活着的历史,被全村人奉若神明,香火不断。
老到连省里的古树名木普查档案里,它的年龄一栏都只能填上"待考"二字。
但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近三个月,这棵神树,出了邪乎事。
2.
"一天!八吨水!逸娃子,你是文化人,你跟我说说,啥树能这么喝水啊?"
村里的老木匠陈老三拉着我的胳膊,布满老茧的手都在抖,指着远处那棵遮天蔽日的古樟,脸上又是敬畏又是恐惧。
"井都快见底了,地也裂得不像样子,再这么下去,今年庄稼全得完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里猛地一沉。
古树依旧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在阳光下透着神圣的生命力,那浓密的树冠投下的阴影,足以笼罩半个打谷场。
可它周围的土地,却龟裂得像干旱了三年的河床,一道道裂缝狰狞可怖,最宽的能塞进一个成年人的拳头。
几口老井的水位线,已经低到吓人的程度,井口的石栏上露出了从未见过天日的湿滑青苔。
这不科学。
一棵树,哪怕它再巨大,它的根系吸水能力也是有极限的。
一天八吨?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违背了所有已知的植物生理学规律!
3.
"什么科学不科学!这就是神树显灵!说明我们青山村要发达了!"
村长王建国红光满面地打断我的勘察,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我的脸上。
"我已经联系了市里的旅游公司,就要围绕这'喝水神树'搞个大项目!到时候,全村一起发财!"
他眼里闪烁着我熟悉的、急功近利的光,容不得半点质疑,仿佛已经看到了钞票如树叶般纷纷落下。
村民们围在一旁,窃窃私语,分裂明显。
一派以老人为主,跪在树外围烧香磕头,念念有词,祈求神树息怒,风调雨顺,烟雾缭绕中,他们的面容虔诚而惶恐。
另一派则以家里田地受影响的壮年为主,眼神惊疑不定,看着古树的眼神像看一个潜伏的、不知何时会暴起伤人的怪物,有人甚至偷偷拎来了斧头,被旁人死死拦住,低声劝阻着。
人群里,木匠李老四和种粮大户赵猛的眼神最为焦灼。
信任与猜忌在燥热的空气中碰撞,濒临爆发。
科学的认知和古老的信仰,在这里发生了最直接的冲突。
而我,被夹在了正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