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师父，您别生师姐的气了，师姐肯定只是一时想不开。」
柳依依穿着一身单薄的粉色纱裙，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想扶我起来。
「师姐，你快起来啊，地上这么凉。大选在即，你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呢？我知道你肯定能赢的。」
我抬眼，看着她那张写满「纯真」与「担忧」的脸，心中冷笑。
就是这张脸，前世在我被废修为后，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师姐，你的惊鸿剑真好用啊，你的剑心……也不错。」
我拂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雪地里。
「啊！」她惊呼一声，眼圈瞬间就红了。
2 风雪中的决裂
「清寒！」师父的怒喝如惊雷炸响。
他一个闪身扶起柳依依，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与责备。
「依依好心劝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柳依依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不怪师姐，是我不好，我不该来打扰师姐的……」
她越是这么说，师父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闻讯而来的弟子，对着我指指点点。
「慕师姐怎么回事？怎么能推柳师妹呢？」
「就是啊，柳师妹那么善良，还不是担心她。」
「我看她是怕了吧？怕在大选上输给柳师妹，所以干脆不参加了。」
前世，我就是这样一步步被他们捧杀，又被他们扼杀的。
所有人都觉得柳依依天真善良，而我慕清寒，恃才傲物，冷血无情。
我懒得辩解，只是再次叩首。
「请师父成全。」
凌云真人看着我，眼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好，好得很！既然你自愿堕落，为师便成全你！从今日起，你去禁地看守三年！三年之内，不得踏出禁地半步！」
他拂袖而去，带着柳依依，留给我一个冰冷的背影。
我缓缓起身，拍了拍膝上的雪。
目的，达到了。
禁地的看守长老给我扔了一块令牌和一身粗布衣服，便不再理我。
我踏入禁地的瞬间，刺骨的阴煞之气扑面而来，侵蚀着我的经脉。
这里的环境，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劣。
但我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着禁地最深处走去。
前世，我在锁妖塔里被万妖啃噬，那里的痛苦比这烈上千倍万倍。
这点阴煞之气，于我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
禁地深处，是一座巨大的石窟。
石窟中央，一把通体漆黑、刻着诡异魔纹的长剑被无数条金色锁链捆绑着，插在一座法阵之上。
戮神。
上古魔剑，据说曾饮过神魔之血，戾气滔天，千年前被天衍宗第一代祖师封印于此。
前世的我，对它避之不及。
这一世，它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一步步走近，脚下的法阵感应到生人气息，亮起刺目的金光，灼烧着我的神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