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着我这个“废物”丈夫。
我只是淡淡瞥了他们一眼。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然后，我举起杯子，慢悠悠地，又喝了一口水。
3
赵宁乐的呼吸都急促了。
她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杯子，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占有欲。
“林修，你手里那个……杯子，给我。”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好言相向”。
虽然语气还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晃了晃杯子，看着里面清澈的水。
“哦，喝水用的。”
“不卖。”
赵宁乐的脸瞬间涨红。
她大概是从没被人这么干脆地拒绝过。
秦威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呵斥我。
“林修！公主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我抬起头，笑了笑。
“将军，要不你再表演个剑气碎茶杯？”
秦威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憋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二天，我没再理会他们。
我找了些硝酸银和还原剂，用化学沉银法，成功制作出了一面真正的玻璃镜子。
我把一面半人高的大镜子立在院子里，用来整理衣冠。
古代的铜镜，模糊不清，只能照出个人影。
而我这面镜子，清晰得能映出人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效果是颠覆性的。
当赵宁乐和她的侍女们路过，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她们彻底疯狂了。
“天哪！这是什么法宝？怎么能把人照得这么清楚！”
“连我昨天新簪的珠花颜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赵宁乐冲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眉眼是这样的，唇色是那样的。
她摸着自己的脸，完全沉浸在镜子带来的震撼中。
这一次，她彻底放下了身段。
她屏退了下人，走到我面前，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林修，之前……是本宫不对。”
“只要你把这面镜子给本宫，你就可以搬回主卧。”
“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正在打磨一小块玻璃，闻言头也没抬。
我从旁边一堆“次品”里，随手拿起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抛给她。
“喏，这个赏你了。”
那态度，轻慢得就像在打发一个乞丐。
赵宁乐下意识接住镜子，又气又喜。
气我的态度，喜的是，这小镜子同样清晰无比。
她拿着那面小镜子，爱不释手，转身就走。
秦威前两天刚送她的一套东海珍珠头面，被她随手丢在了梳妆台上，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我通过公主府一个管事的远房亲戚，一个不起眼的皇商，将我的玻璃制品推向了市场。
定价极高。
一个玻璃杯，一百两银子。
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一千两。
京城的权贵圈，疯了。
无数的夫人小姐，为了得到一面能照清容貌的镜子，一掷千金。
我的玻璃作坊，从一个小土窑，迅速扩张。
财富像潮水一样涌来。
一个月后，我主动将三成利润，折合白银三十万两，上缴国库。
皇帝岳父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银子，龙颜大悦。
他平生第一次，在朝堂之上，点名表扬了我这个从未上过朝的驸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