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婵玉一剑刺空,猛地回神,美眸中怒火更炽:“留下!”她不顾浓雾,听声辨位,剑光再次向我真身扫来,凌厉依旧。
我连滚带爬,姿态难看至极,却每一次都恰好躲过致命的攻击。
不是我能预判,而是我提前布下的困仙锁碎片力场还在发挥作用!它无差别地压制着帐内所有的法力流转和身体动作,但对我这个布阵者,压制力稍弱一线!就这一线,便是生与死的距离!
“张奎!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一边躲闪,一边嘶声大吼,试图用话语扰乱,“渑池不要了?擅离职守,殷纣知道吗?!”
回答我的是更狂暴的一刀,几乎贴着我的头皮掠过,斩断几根发丝。
“取你狗头,费不了某家多少时辰!”张奎声音冰冷,刀势却越发狠戾。他显然也察觉到了力场的诡异,不再纯粹强攻,刀光开始带上一种诡异的震荡之力,不断消磨着周围的禁锢。
麻烦大了!这力场困不住他太久!
邓婵玉的剑也越发刁钻,她不再单纯攻击,剑招中带上了擒拿束缚的意味,显然想活捉我,问出“夫君魂魄”的下落。
压力骤增!
我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又一张提前握在手中的符箓上——土遁符!品质不高,但以精血催动,或能在这被压制的力场中强行开辟一条生路!
“遁!”
我大喝一声,身体猛地往下一沉!
然而,就在我半个身子即将没入地面的瞬间,张奎眼中厉色一闪,竟弃刀不用,单手结印,猛地往地下一按!
“震!”
一股更加深沉、更加霸道的大地之力轰然从下方反冲而上!这不是法术,而是近乎神通的对大地的掌控!
噗!
我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胸口,刚刚融入地下半个身子被硬生生震了出来,血洒长空,重重摔回地面,眼前一阵发黑。
地行术被完全克制!张奎在这方面的造诣,远超我的预料!他才是真正的地行宗师!
“看你往哪逃!”张奎踏步上前,黑气缭绕,如同死神。邓婵玉也从另一侧逼来,剑尖寒光吞吐。
完蛋了吗?不!还有最后一步!我布下的,可不只是困阵!
我挣扎着抬起头,满嘴是血,却咧开一个疯狂的笑容,看着邓婵玉,声音嘶哑:“夫人…你不想知道…土行孙…是怎么死的吗?!”
这句话,像是一支毒箭,精准地射中了邓婵玉最敏感、最痛苦的那根神经。她的脚步猛地一顿,剑尖微微垂下。
“你说什么?”
“还有你,张奎!”我猛地转向他,眼神怨毒,“你真以为…惧留孙让你镇守渑池…赐你困仙锁…是信任你吗?!”
张奎的脚步也微微一滞。惧留孙!困仙锁!这两个词同样狠狠触动了他。
就是这一瞬的迟疑!
我用尽最后力气,双手狠狠一拍地面!
“爆!!!”
不是我布下的阵法,而是我提前埋在营帐四周地下更深处的——一次性炎阳雷珠!来自现代思维的疯狂造物,我将周营库存里能找到的所有至阳至暴的法力材料粗暴地压缩在了一起!它们本身极不稳定,几乎无法用于实战,但用作同归于尽的陷阱,再合适不过!
而引爆它们的引信,正是那节困仙锁碎片!当力场被攻击到一定程度,或者我主动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