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你脑子被驴踢了?
我们家是收容所吗?
她受伤了不去医院,来我们家干什么?让她滚!”
婆婆一向温和,这是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
叶青青的眼泪马上就下来了,躲在傅谨言身后,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阿姨,对不起……我不住进来,我只是……
只是想来跟温姐姐道个歉。那天晚宴的事情,是我不好。”
她说着,手上却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
道歉需要带行李箱?这是什么新式道歉礼仪?
更让我心头一沉的,是她怀里抱着的一个航空箱,里面,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正好奇地打量着外面。
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几乎凝固。
我对猫毛,重度过敏。
是会引发哮喘,严重时会休克致死的那种。
这件事,傅谨言是知道的。我们刚结婚时,婆婆想养只猫,傅谨言亲口拒绝了,理由就是
“温言对猫毛过敏,很严重”。
可现在,他却带着叶青青和一只猫,堂而皇之地站在我面前。
“傅谨言,”我的声音在抖,“让她,和她的猫,立刻从我家消失。”
傅谨言皱起了眉,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情。
“温言,你又在闹什么?青青只是带猫过来,又不是要放出来。
这只猫是她前男友送的,是她唯一的念想了,前几天受了惊吓,她不放心放在别处。”
叶青青也适时地开口,声音柔弱得能掐出水来:
“温姐姐,你别生气,我把它放在房间里,绝对不让它出来,好不好?
雪球很乖的,它不会打扰到你的……”
“唯一的念想?”我死死地盯着傅谨言,“所以,为了她那点可笑的念想,我的命就可以不管不顾了,是吗?”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脸颊和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发痒。
“妈,我的药……”我艰难地转向婆婆。
“药!对,药!”婆婆慌了神,转身就往屋里跑。
傅谨言看着我痛苦的样子,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你怎么了?反应怎么这么大?”
“我怎么了?”我喘着气,每说一个字都费劲,“傅谨言,你忘了……我过敏吗?”
他愣住了。
是的,他忘了。
他忘了他的妻子对猫毛过敏,严重到会死。
他只记得,叶青青的猫是她“唯一的念想”。
叶青青也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
“天啊,温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对猫毛过敏!
谨言哥,我……我是不是闯大祸了?”
她眼里的慌张是假的,但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却被我捕捉得一清二楚。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无法呼吸。
婆婆拿着药和呼吸器跑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想要帮我。
傅谨言看着我,又看了看旁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叶青青,做出了一个我永生难忘的决定。
他扶住摇摇欲坠的叶青青,对婆婆说:“妈,你先照顾温言,我送青青去客房,她状态很不好。”
他竟然,还是要留下她。
在他心里,我这条命,比不上叶青青受的一点“惊吓”。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他的衣角,眼睛里满是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