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种,都不太妙。
“师兄,你可愿与我一起?”岁玉看向既寒,却发现他紧紧咬着牙关,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等陈若雨一走,他才微微喘气回道:“自然是愿意的。”
师兄有点奇怪。
可又说不上哪儿奇怪。
岁玉怀着心事进了村,只见挡在数百个“诡”之前的是一道红色的倩影。
陈若雨的同门师姐气息略乱,与她相视一眼,手中剑宛如灵蛇直冲人群而去,岁玉手中的青鸾剑亦跃跃欲试,青光乍泄,剑如游龙,放倒了大批人。
三道不同的剑光此起彼伏,不过片刻,就将此处的邪物都除了干净。
岁玉与那位师姐一同燃起灵火,二人皆愣了愣,师姐爽朗一笑,称赞道:“妙人啊,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灵火一碰到尸体,立刻张开了火舌,熊熊燃烧起来。
那位师姐站在她身后,扶着额头晃了晃脑袋,神色痛苦,声音扭曲:“你们快......”
话未说完,再抬头时已目光呆滞,前一刻绞杀邪物的剑此刻朝岁玉砍去。
岁玉听到声音回头,一时不察,差点中招,幸而师兄时刻注意着她这边的情况,替她挡了这一剑,又挥出一剑,想将这人一同灭了。
“师兄。”岁玉制止,见那位师姐神色恍惚,迅速地点了她的穴位,探查她的筋脉,秀眉轻拧:“她还未完全变成‘诡’,还有救。”
“我已将她的灵脉封住,只不过她被侵扰得太厉害了,我无法解决,尽快送她回鳌山让人医治吧。”
说着便向天挥出了一道剑刃。
鳌山剑宗弟子出事,他们一行人匆匆地走了。
岁玉正要再去雾林,师兄拉住了她的袖子,清凌凌的目光温柔又坚定:“阿玉,我心悦你。”
岁玉不明所以,心却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很早以前她应当是喜欢过既寒的,在他还未是昆山大师兄,只是她的邻家哥哥时,在他翻过对孩提时期的她来说无法翻越的高墙,递给她一根甜蜜又酸涩的糖葫芦时......
可她现在分不清那时的悸动,是自己的,还是那人设定的。
所以这次,她选择像之前那样保持自己的理智,手中的痛让她的心愈跳愈烈。
“师兄,你我二人本来便有婚约。”岁玉道,随即话锋一转:“既然你提到了,那我也就直说了。”
“师兄,我对你并无感情。婚约就此作罢吧。”
她每说一字,脑袋的钝痛便加重一分,手上的伤口也愈来愈深。
她原以为师兄会恼羞成怒,却没想到师兄听后,只释然一笑,动作轻柔地掰开她紧紧握剑的血手,声音如儿时那般温和,带着安抚:“阿玉,你做得很对。”
“但不要伤害自己。”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强迫你。”
“你将不再受束缚。”
他的话平缓而有力,让人不易察觉的心疼隐于话中,剑刃没再破开她的皮肉,脑中的钝痛却逐渐减弱了。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朵粉白的花,别在她耳旁,耳尖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带着颤意。
“这朵花很衬你......”
他尾音还未结束,突然栽倒在她怀里,将她吓了一跳,正要查看,远处似有一道黑影闪过,岁玉来不及多想,抱着师兄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