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直起身,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不卑不亢地回道:“赵婶子说笑了,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星儿病才刚好,身子还弱,您若是得空,也请多关照她些,别让她太累了。”
这话不软不硬,恰好戳中了赵氏的痛处,她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了林晚星一眼,扭身进屋摔上了门。
接下来的几日,沈砚更是变着法儿地照顾她。今天上山采了酸甜的野草莓,用干净的桐叶包着送来;明天清晨去河里摸了肥美的鲫鱼,收拾干净后送到她窗边,还细心地留下生火的干柴;后天又从镇上换了细米,煮了浓稠的米粥给她补身子。林晚星看着他每天忙碌的身影,心里既温暖又过意不去,总想着要做点什么回报他。
这天她坐在门口晒太阳,目光落在沈砚家后院——那里有片约莫半亩的荒地,长满了杂草,却看得出来土壤不算贫瘠,只是常年没人打理。她突然想起自己现代时的爱好:虽然是个社畜,却总喜欢在阳台摆弄花盆,种些青菜、番茄,还特意研究过有机种植技巧,甚至翻看过几本复刻的古代农书,知道怎么改良土壤、提高产量。
“沈砚哥!”等沈砚从地里回来,林晚星鼓起勇气叫住他。
“怎么了?”沈砚走过来,顺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你家后院那块地,能不能借我种点东西?”林晚星指着荒地,眼神里带着期待,“我想种些青菜萝卜,应该能有收成。”
沈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会种地?”在他印象里,原主从小被赵氏磋磨,根本没机会学这些。
“以前跟我爹学过一点,”林晚星扯了个小谎,眼神有些闪躲,“种些家常的蔬菜,应该没问题。”
沈砚爽快地点头:“地你随便用,想要什么工具跟我说,我家都有。”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晚星就拿着沈砚送来的小锄头,来到了荒地。她先蹲下身,一点点清理地里的杂草,连草根都要挖出来,免得再生;接着用锄头把板结的土壤翻松,敲碎土块;又去山林里收集了一堆腐叶和草木灰,均匀地撒在地里,用来改善土质、增加肥力。这具身体实在太弱,她干一会儿就得歇口气,额头上的汗擦了又冒。
沈砚送早饭来时,见她累得坐在地上喘气,锄头扔在一旁,立刻快步走过去,拿起锄头就开始翻地:“这些重活哪用得着你动手?以后我来干,你只需要教我怎么种就行。”
他的动作娴熟有力,黝黑的额角很快渗满了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却丝毫没有停歇。林晚星看着他认真翻土的样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汗水沿着脖颈滑入衣领,勾勒出紧实的线条,透着一股踏实可靠的力量感。她的心跳莫名漏了半拍,脸颊又开始发烫,连忙移开目光,轻声告诉他该怎么起垄、怎么挖坑。
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沈砚负责翻土、起垄这些重活,林晚星则指导他调整垄的宽度、坑的间距,再亲手把种子撒进去,盖上薄土。不知不觉间,整片地就完成了播种。
“你这方法倒是新奇。”沈砚看着整齐如线的垄沟,每颗种子的间距都一模一样,忍不住好奇地问,“我从没见过这么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