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在萧珩身后三年却遭他拒绝后,我身心俱疲,最终选择嫁给了默默守护我的陆景渊。
与陆景渊成婚六载,我诞下一个伶俐的儿子。
我曾以为,他与孩子,便是我在这世间的所有。
直到某日,我在书房整理旧物,无意间翻出他年少时的手札。
“阿婉乃吾一生所爱,即便为成全她嫁给萧珩,让我娶不爱的顾晚,我亦甘之如饴。”
上面那一行字,刺得我眼生疼。
原来,他待我的温柔体贴,皆是步步为营的算计。
我以为的两情相悦,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人的一厢情愿。
就连年幼的儿子,也常对着姜婉念叨:“娘亲,姨母的眼睛,和爹爹画里的一样好看。”
我攥着手札,心冷如霜,连夜收拾行囊,离开了令人窒息的陆府。
几年后,我在江南再见到陆景渊,他牵着儿子的手,静站在台阶下。
寒风中,儿子仰着小脸,声音带着哭腔:“娘亲,你不要阿澈了吗?”
陆景渊上前一步,眼眶泛红,声音沙哑:“阿晚,跟我回去,好不好?”
一个小身影从我身后钻出来,抱着我的腿问:“娘亲,他们是谁?”
1
我在陆景渊书房发现了一处隐蔽暗格。
我当是他为我准备的生辰惊喜,便没有动。
直到我生辰日,府中设宴,众人在庭院里赏灯饮酒。
席间,我的表妹姜婉不慎落入荷花池。
陆景渊几乎是立刻冲了过去,连外袍都来不及脱,便纵身跃入池中,将姜婉救了上来。
他抱着人上岸时,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慌乱与担忧,刺得我心口发疼。
那一刻,我心中对暗格的期待,忽然淡了大半。
夜里,待陆景渊睡熟,我悄悄起身来到书房。
“咔嗒”一声,暗格开了。
里面没有我期盼的生辰礼,只有一本泛黄的册子——那是陆景渊年少时写的手札。
翻开扉页,少年清隽的字迹跃然纸上,字里行间皆是对心慕之人的欢喜与酸涩。
可他心慕的那人不是我,而是姜婉。
而姜婉,却是我的表妹。
我指尖发颤,默默合上手札,藏进了袖中。
成亲六年,我一直以为陆景渊对我情深似海,所以才会用温柔抚平我过往的伤痛。
如今,我们的儿子已经五岁,在外人眼中,是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美满之家。
直到看见这本手札,我才猛然惊醒——
我所珍视的幸福,不过是一层脆弱的窗纸,一触即破。
我在廊下坐了整整一夜,看着天边从漆黑渐至泛白。
天刚亮,我便如往常一般,去偏院叫醒儿子陆澈。
给他梳发时,他仰着圆圆的脸蛋,奶声奶气地问:“娘亲,姨母今天会来府里吗?她昨天落水了,澈儿想给她送我最爱的蜜饯。”
我强压着心头的涩意,轻声解释:“姨母昨日受了寒,今日要在家休养,等她好了再来看澈儿,今天爹爹得空,让他陪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镜中,澈儿的小脸上瞬间没了光彩,小嘴一撅:“不好,我只想等姨母来。”
我握着木梳的手紧了紧,强忍着情绪,伸手去拿一旁备好的新衣。
澈儿瘪着小嘴嘟囔:“娘亲,以后生辰再也不要办赏灯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