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什么缓！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些资料别人都有，就我没有！”林修远发脾气道，“你不是在打工吗？钱呢？”
晓雨低下头，声音微弱：“最近厂里活少...我明天就去想想办法。”
第二天晚上，晓雨交给哥哥一叠皱巴巴的钞票。林修远注意到她手臂上有一个新鲜的针眼。
“你去卖血了？”他震惊地问。
晓雨勉强笑了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哥你一定要考上好大学。”
林修远内心有过一瞬间的愧疚，但很快被即将高考的紧张冲淡。他拿了钱，买了资料，甚至没问一句妹妹身体如何。
第5章 最后的牺牲
高考结束，林修远如愿考上了北京一所名牌大学。欢喜之余，巨额学费和生活费成了新的难题。
那个夏天，晓雨更加拼命工作，但离所需的金额仍差一大截。开学前一周，晓雨突然告诉哥哥，她找到了解决办法。
“村里的暴发户赵老板答应资助你大学所有费用，”晓雨说，眼神躲闪，“条件是...我嫁给他儿子。”
林修远愣住了。赵老板的儿子是个智力有问题的三十多岁男人，娶不到媳妇是全村皆知的事。
“你...答应了？”林修远声音干涩。
晓雨点点头，强扯出一个笑容：“赵家有钱，我过去不会吃苦的。哥你放心去读书吧。”
林修远内心挣扎，但对上大学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避开了妹妹的目光，轻声说：“等我毕业工作了，一定接你出来。”
第6章 永别
晓雨只是笑，眼里有泪光闪烁。
大学报到那天，晓雨送他到车站。她塞给哥哥一个布包，里面是她连夜缝制的几双鞋垫和全部积蓄——皱巴巴的二百多元零钱。
“哥，好好照顾自己。”她说着，伸手想最后抱抱哥哥，但林修远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他注意到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为有这样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妹妹感到难为情。
晓雨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她勉强笑了笑，转身消失在人群中。那是林修远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妹妹。
半年后，他接到消息：晓雨因难产去世了。她才十八岁，身体长期营养不良，根本承受不住怀孕生产的负担。一尸两命。
林修远赶回村里时，晓雨已经下葬。赵家人骂骂咧咧，说赔钱货死得不值。他在妹妹坟前站了一整天，第一次痛哭流涕，但一切为时已晚。
此后，林修远将全部精力投入学业和工作，以惊人的速度在建筑界崛起。他成了名人，有了财富和地位，但内心深处始终空着一块，那是任何成就都无法填补的黑洞。
第7章 重生之誓
雷声再次炸响，将林修远从回忆中惊醒。威士忌已下去大半瓶，他醉眼朦胧地举起酒瓶：
“晓雨，哥对不起你...哥敬你...”他哽咽着，又是一大口酒下肚。
心脏突然剧烈疼痛起来，他捂住胸口，呼吸困难。酒杯从手中滑落，碎裂在地。视线模糊中，他似乎看见晓雨站在光中，向他伸出手。
“今生欠你的...我该怎么还...”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
第8章 回到最初
刺眼的阳光。嘈杂的人声。
林修远头痛欲裂地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不在别墅里，而是站在一个熟悉的土坯房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