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令人震惊的场景出现了:陈远博士正在与一个几乎完全透明的身影对峙。通过记忆之眼,林默能清晰看到那个身影的记忆场结构——复杂、强大且高度有序,正在试图覆盖陈远的记忆模式。

“你不明白这项技术落入错误手中的危险。”透明身影发出一种奇特的共鸣声,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投射到观察者的意识中。

陈远坚定地摇头:“记忆是人性最后的堡垒,我不能允许你们把它变成武器。”

接着是一场记忆场的激烈冲突,林默看到陈远的记忆模式被强行重构,有关记忆之眼的关键部分被精确地删除。最后,一场“意外”火灾被制造出来,整个过程冷酷而高效。

林默摘下头盔,冷汗浸透了衣背。他现在明白了,编织者确实存在,而且他们已经渗透到记忆修复中心的最高层。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中心主任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名保安——但通过记忆之眼残留的效果,林默看到主任的记忆场异常强大,且正向外延伸,试图与他的记忆场建立连接。

“林医生,我很失望。”主任的声音平静却充满威胁,“你本可以成为我们的一员,而不是像陈远那样选择反抗。”

林默慢慢后退:“编织者...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进化,林医生。”主任微笑道,“人类被自己的记忆所局限,重复着相同的错误。我们只是引导这个过程,消除那些有害的记忆模式,创造更完美的社会结构。”

“通过控制和操纵?”林默反驳。

“通过改进。”主任纠正道,“就像你修复患者的记忆一样,只是规模更大、更彻底。加入我们吧,林默。你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潜力,否则记忆之眼不会对你响应如此良好。”

林默突然意识到主任在拖延时间——编织者正在试图侵入他的记忆场。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某些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集中意志,林默回忆起陈远博士视频中的技巧:构建记忆屏障,想象一面镜子,将对方的干涉反射回去。

主任微微皱眉,显然感觉到了抵抗:“可惜。像你这样的天然敏感者本来很难得。”

保安向前逼近。林默迅速抓起桌上的记忆之眼头盔,向反方向扔去。当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他触发了墙上的紧急消防系统——实验室顿时被灭火泡沫充斥。

借着混乱,林默冲出实验室,沿着走廊狂奔。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唯一的选择是找到其他反抗者,揭露这个阴谋。

在出口处,他意外地遇到了陈琳医生。她举着手持扫描仪,表情复杂。

“我都知道了,林默。”她说,“主任已经通知了所有高层,说你精神崩溃,危险且有妄想症。”

“那你相信吗?”林默警惕地问,暗中准备记忆防御。

陈琳沉默片刻,突然调转扫描仪方向,对准追来的保安。一阵高频脉冲使他们暂时昏眩。

“我不相信主任,但也不完全相信你。”她直视林默的眼睛,“不过我知道陈远博士不是死于意外,而且最近有太多不寻常的记忆病例。所以我选择相信证据。”

她递给林默一个数据芯片:“这是王雅琳的最新扫描结果。主任试图删除它,但我备份了。看看第九时间段的记忆场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