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薨逝后,驸马赵铭轩将我十五岁的幼弟推上皇位,自己摄政监国。
不久,他便以“才疏德薄,难配天家”为由,请旨与我和离。
随后,他接回了大着肚子的前未婚妻,转头就将我发配出京,令我去守皇陵。
在皇陵的日子里,是个粗使奴才救了我一命。
那日赵铭轩进殿时,那奴才正半蹲在榻边,给我擦拭陛下新赐的药膏。
“放肆!你是哪来的奴才!竟敢亵渎公主!”
赵铭轩的怒喝先声夺人,我收了笑意抬头,只见他脸色铁青地闯进来。
“芳芷,他是何人?”他盯着那奴才,语气里满是质问。
我抬眼看向他,嘴角重新勾起笑意,清晰答道:“我的心上人。”
1 暗夜惊魂
暮色沉沉压下来,天空被乌云裹得密不透风。
我被罚在院里摸黑洗衣,冷水浸得指尖发僵。
突然,一双粗糙的大手从背后猛地抱住我,刺鼻的酒臭味瞬间钻进鼻尖——是前院的老太监潘飞。
我心猛地一沉,瞬间想起几日前那一幕:席子下露出来的胳膊,满是青紫伤痕,那是被太监们折磨死的貌美婢女。
“小贱人,看着灰头土脸,身上倒挺香。”
潘飞的声音黏腻恶心,手还在我腰上狠捏了一把,“要不是上头给了银子,让咱家调教你……就你这姿色,咱家才看不上。”
污言秽语刚落,他就拽着我往柴房拖,粗暴地撕烂了我的前襟。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木棍破空,潘飞闷哼一声,重重倒在我身上。
泪眼朦胧间,我看见一个身影——是那个脸上带刀疤的粗使奴才。
他手里紧攥着木棍,笔挺地站在那里,竟是他救了我。
“穿上!”他扔来一件外衫,兜头罩住我。
布料落在脸上时,传来一阵清新的皂角香,压过了刚才的酒气。
“今日之事……多谢你。”
我惊魂未定,声音发颤,“可潘飞怎么办?他醒了绝不会放过我们。”
话音刚落,地上的潘飞就哼唧了两声。
那刀疤奴才没多话,上前又果断补了两棍,潘飞彻底没了动静。
“废院后面有条水渠,通着临城南面的城河。”
他说完,利落地扛起昏迷的潘飞,朝着废院的方向走去。
2 谜影重重
这日,皇陵主事让人四处张贴告示,说太监潘飞醉酒失足跌进水渠淹死,尸体刚在护城河找到。
我心头发紧,匆匆跑去看,却当场愣住——仵作竟没验出潘飞身上的棍伤?
满肚子疑问压着,我仍照常过苦日子,只是日子悄悄有了不同。
有人会帮我分担洗衣的活,会在我错过饭点时,偷偷塞来两个温热的饼。
这人就是杜轩,我的救命恩人。
听说他还常帮年老的宫监干活,在陵里落了个仁厚的名声。
一个阳光暖柔的午后,人迹罕至的废院里,我忍不住去挠手上溃烂的冻疮,杜轩突然握住我的手,声音轻却坚定:“不能再抓了,雪娘。”
白雪是我如今的名字。
当初我身着缟素从平都来西陵,路上被人用药迷晕,醒来时身上就多了块“白雪”的腰牌。
我后来才知,真正的白雪,该是摄政王府临行前派来伺候我的大丫鬟。
杜轩握着我满是冻疮的手,微微低头,似在沉思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