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的母亲,原是跟着王薇薇从相府去清观,后来又一同进了摄政王府的园子。
整理遗物时,杜娟在母亲系于胸前的帕子里,发现了惊天秘密。
云安将帕子呈到我面前,我小心翼翼展开,见上面依稀有几行茶褐色小字,正是杜娟母亲的绝笔:
王薇薇买通摄政王府的婢女白雪与马夫,在去西陵的途中迷晕公主、偷走令牌文书;又派黑衣人贿赂西陵管事,指使他们折辱公主。
事后,白雪三人找王薇薇领赏时被毒杀,恰巧被准备进屋奉茶的杜娟母亲撞见。
母亲怕自己遭灭口,便用帕子写下密信,让女儿赶紧离京逃生。
帕上还提到,王薇薇在山上修行时,曾与宇文府公子昂私定终身,且已珠胎暗结……可惜杜娟的母亲还没来得及将帕子送出,就遭了暗害。
“帕上有微弱的果香,”杜娟解释,“这是外祖家祖传的密信写法。当地有种叫香橼的果子,蘸其汁液在织物上写字,晾干后字迹就会隐藏,若想重现,只需放在烛火上慢慢烤。”
她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离京避祸,却被王薇薇派来的恶奴堵在家门口,当晚就被卖到青楼,几经辗转才到了西陵。
12 权谋较量
我彻夜未眠,第二日一早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去了摄政王的住处。
赵铭轩正神清气爽地用早膳,见了我还笑着调侃:“殿下昨夜可是没休息好?”
我没心思同他斗嘴,让杜娟上前,将王薇薇的所作所为一一禀明,又呈上了那方青帕。
“我可以不把这事禀告陛下,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语气笃定——料想他会为了王薇薇让步。
“哦?殿下想谈什么条件?莫不是想让我放了那丑奴?”
他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轻慢,“我劝殿下死了这条心,这帕子你随意处置。”
说罢,他悠哉地走过来,将帕子一把按回我怀里。
我愣住了——这并非我预想的反应。
我本以为,他至少会羞恼,会求我保密,以保全他和王薇薇的名声。“摄政王真是大度!竟替别人养了一年的儿子。”
我拍手“叫好”,还想再激他与我谈条件。
“芳芷,随你怎么想,我从没说过那孩子是我的。”
他坐回桌边饮茶,对我的嘲讽毫不在意。
我忽然醒悟:以他如今的权势,想必早就查清了我被调换身份、遭人暗害的来龙去脉,王薇薇孩子的身世,他定然也知晓。
至于为何不处置王薇薇,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么看来,我今天这一趟完全是徒劳,反倒让杜娟暴露在了危险中——谁知道赵铭轩会不会为了掩盖王薇薇的恶行,把杜娟抓起来?
我当即转身,准备带杜娟离开。
“殿下想让我放了那丑奴,也不是不能谈。”
他突然开口叫住我,眼神示意我上前,“但条件得由我来提。”
我微躬身子,听他在耳边轻声说:“容臣今晚服侍殿下……安寝。”
我惊得瞪大眼睛,冷声回拒:“赵铭轩,你做梦!”
说完,便怒气冲冲地带着杜娟离开了。
午膳后,陆游来了,传摄政王的话:“殿下想带那糙汉回府,也不是不行。要入公主府,须先净身。不如殿下去问问他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