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赏”,不过是诱我入京,任人宰割;所谓“接管”,不过是要断我林家最后一点根基。
听到“即刻启程”四字,我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太监那张趋炎附势的嘴脸,落在了圣旨末那方鲜红的玉玺印。
又想到了三年前,父亲带病守城,敌军夜袭,他亲自擂鼓助威,事后却向朝廷递了句“小胜,不足挂齿。”
林家世代忠良,为国捐躯,最后竟换来了“通敌”之名!
“将军,还不接旨?”
太监见我久不接旨,语气中多了些不耐。
我站起身来,接过圣旨,那闪耀的金丝,我只觉得格外刺眼,格外讽刺。
帐外风雪更大了,似乎是为我林家鸣不平。
我看着圣旨上“叛国”二字,不由得笑出声来。
“将军,你……”
不等太监说完,我双手用力,刺啦一声,圣旨变成了两半。
“你!你竟然敢撕圣旨!”
太监吓得后退两步,“这是谋逆大罪!我要禀告皇上!”
我拔出腰间长剑,剑指京城方向。
“谋逆?”
我冷笑,木工扫过帐下将士,“我林家世代忠良,父亲更是为国戍边四十余载,我林晚缨亲自退敌数次,哪一次不是用命守国门?如今我林家却遭人构陷,接任含冤入狱,就算是谋逆,我也认了!”
将士们纷纷单膝跪地,齐声高呼:“愿随将军!”
我收回剑,看着面如死灰的老太监,“回去告诉狗皇帝,如不放我家人,换我林家清白,这边关,从今日起,我林晚缨替他守着,谁敢来夺,先问过我手中的剑,问过帐前的数万将士!”
太监连滚带爬冲出营寨,连夜往京城逃去。
入夜后,亲兵送来了一封密信,竟是许久没有消息的沈策。
他说,他已经在京郊聚集久时,待我这边稳住阵脚,便会设法营救父亲。
他日,父亲总与我说,家国天下,为为民。
我问。如果天下不公,又当如何?
父亲答,如果不公,那便执剑,斩断世间不公。
如今,剑已出鞘。
关外风烈,却吹不散我心头执念——
天牢里,有我要救的人;朝堂上,有我要讨的清白。
清君侧,辨忠贤,我林晚缨,奉陪到底!
6
三个月过去了。
朝廷并无表态,只是一味地派出军队。
三个月来,大大小小的摩擦从未间断。
我抓住机会,率军主动出击,联合在京郊的沈策,屡次败退朝廷军队。
直逼京城。
皇帝又惊又恼,竟然将我一家人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