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挽着我胳膊撒娇:“娇娇最善良了,钱捐给山区孩子多好呀!”
上辈子我拼命自证清白,却被他们推下楼梯。
重生回奖学金发放日,我松开她紧握的手。
这次我直接拒领:“校长,我举报——有人造假。”
身后那位温柔学长脸色突然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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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这是我睁开眼,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念头。
耳边嗡嗡的,是那种从高处摔下去之后,脑浆子都快被震散的轰鸣。
可眼前,不是冰冷僵硬的地面,也不是医院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是黑压压的人头,是主席台上铺着的红绒布,是那个秃顶的校长正对着话筒唾沫横飞。
“……秉承我校互助友爱的精神……”
我猛地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着的,是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蓝色连衣裙。
手里捏着一本烫金的“荣誉证书”,边角硌得手心生疼。
台侧,那道我最熟悉也最恨的身影,正挨着我站着。
林艳。
她侧着头,对我笑得那叫一个甜,眼角眉梢都是为我高兴的真诚。她温热的手挽着我的胳膊,亲亲热热地靠在我身边,就像上辈子每一次需要我“奉献”时那样。
台下,坐着的是全校的学生,黑压压一片,目光都聚焦在这里。
这一切……太熟悉了。
熟悉得让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这是大二下学期,校级奖学金发放仪式。校长刚念完我的名字,我上台,接过证书,接下来,就是合影。
然后……
“下面,请我们此次奖学金的获得者,许娇娇同学,发表一下感言!”校长笑呵呵地把话筒递了过来。
几乎是同时,我感觉到林艳挽着我的手紧了紧。
她凑近我,声音又软又甜,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音量,快速地说:“娇娇,机会来了!别忘了我们昨晚说好的,给山区孩子们一个惊喜哦!捐了这笔钱,多有意义呀!你最善良了!”
对,就是这句。
上辈子,我就是听了她这句“你最善良”,脑子一热,接过话筒,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宣布把我刚刚到手、还没焐热的八千块奖学金,一分不剩,全部捐给“山区贫困儿童”。
台下掌声雷动。
我被她拥抱着,听着她在我耳边夸张的赞美,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一件特别伟大、特别正确的事。
可第二天,风向就全变了。
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最先传出来的,说我这奖学金来得不干净。说我跟负责评审的学生会干部、还有某个管盖章的老师,关系“不一般”。说我这奖,是靠着见不得人的手段“睡”出来的。
脏水一盆接一盆,泼得我措手不及。
我拼命解释,拿出我所有的成绩单,我的比赛获奖证书,我熬夜复习到凌晨两三点的记录。
没人听。
他们只相信那些更刺激、更龌龊的传言。
林艳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她“痛心疾首”地替我对大家说“娇娇只是一时糊涂”,她“善良”地表示“虽然娇娇做了错事,但我们还是要给她改过的机会”。
她把我彻底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最后,在我被她那几个追求者堵在教学楼的楼梯口,逼问我到底“睡”了谁才拿到这个奖时,我崩溃地挣扎,想推开他们去找辅导员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