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更是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
“你胡说什么!”陆昭最先反应过来,声音里带着被戳穿的恼怒,“沈月,我知道你不甘心,但用这种下作的方式污蔑晚晚,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我慢慢地走上台,站到他们面前,“陆昭,你找了她十年,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一个能徒手帮你干掉两个成年绑匪的女孩,会是苏晚晚这种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废物?”
苏晚晚的身体抖了一下,哭得更厉害了:“沈月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不能这么说我……我当年为了救昭哥哥,真的受了很多苦……”
“是吗?”我看着她,眼神很冷,“那你倒是说说,当年那两个绑匪,一个左撇子,一个右腿受过伤。我用石头砸的是左撇子拿刀的那只手,用木棍捅的是另一个的伤腿。你来说说,顺序对不对?”
苏晚晚的哭声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昭的脸色,也彻底变了。
这些细节,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是只属于他和那个女孩的秘密。
我没再看他们,而是转向台下那些看热闹的宾客,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当年,陆家和沈家在度假村谈合作,我是沈家跟去的,陆昭是陆家跟去的。我们俩偷跑出去玩,被我爸的生意对手派人绑了。”
“我从小在乡下爷爷家长大,野惯了。趁他们不注意,我解开绳子,打晕了他们,拉着吓傻了的陆昭跑了整整一夜的山路。”
“后来呢?我爸妈找到了我们,第一件事,不是夸我勇敢,而是给了我一巴掌,骂我为什么要把陆家的继承人带出去冒险,差点毁了沈家的生意。”
我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他们让我发誓,永远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陆昭受了惊吓,高烧昏迷,醒来后也记不太清了。沈家为了讨好陆家,就让我爸的司机,也就是苏晚晚的父亲,把这件事认了下来。对外宣称,是司机拼死护主,救了陆昭。”
“从那以后,苏家就成了陆家的恩人,平步青云。”
我最后看向陆昭,看着他手里那块玉佩。
“至于这块玉佩,是我妈给我的。那天我发着烧,又被我爸打了一巴D掌,又冷又饿。我问陆昭要他口袋里的那块糖,他不给。我一气之下,就把玉佩扯下来扔给他,说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一块糖都换不来的破东西,我不要了。”
“陆昭,”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我说的,对吗?”
陆昭握着玉佩,手抖得厉害。
他想起来了。
那个满身泥污,眼神却像狼一样凶狠的女孩。那个一边拖着他跑,一边骂他“爱哭鬼”的女孩。那个在山洞里,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他,自己却冻得瑟瑟发抖的女孩。
记忆的碎片,和眼前这张清冷淡漠的脸,慢慢重合。
他找了十年的白月光,那个他以为是人间至善至美的女孩,原来,一直就在他身边。
被他冷落了三年,厌恶了三年,羞辱了三年。
3
陆昭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翻江倒海般的震惊、悔恨、还有无法置信。
苏晚晚彻底慌了,她用力抓住陆昭的胳膊,哭着说:“昭哥哥,你别信她!她是骗你的!她是为了报复我,她嫉妒你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