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莺赶紧拉住他，眼泪汪汪地说：“师兄，你别这样。裴师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在这里待久了，性子孤僻了些。”
她又转向我，楚楚可怜：“师姐，您是不是对莺莺有什么误会？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您告诉我，我一定改。”
好一朵盛世白莲。
我坐了起来，看着她，忽然笑了。“误会？没有啊。”
我顿了顿，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慢悠悠地补充道：“我就是单纯地讨厌你而已。”
空气瞬间安静了。
柳莺莺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紫，跟开了染坊似的。陈旭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听懂了吗？听懂了就带着你的东西，圆润地离开我的地盘。以后别来了，我嫌烦。”
说完，我转身就走，回我的小木屋。
身后传来陈旭的咆哮：“裴昭！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我头都没回。
饶不了我？就凭你？
我活了几千年，想让我等着的人多了去了。他们现在坟头的草都比你高了。
回到屋里，我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噪音。
躺在我的床上，我叹了口气。
看来，这咸鱼，是当得不太安稳了。
麻烦。
二、我的鹤，比你有脑子
第二天，麻烦就来了。
我照常去后山喂鹤。还没走到，就听见一阵鹤的唳叫，声音里带着惊恐和愤怒。
我心里一沉，加快了脚步。
只见我那片宝贝鹤的栖息地，一片狼藉。几只灵鹤受了伤，羽毛掉了一地，其中一只最漂亮的丹顶鹤，翅膀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哀鸣。
陈旭和柳莺莺站在一边。陈旭手里提着剑，剑上还滴着血。柳莺莺则是一脸“担忧”，正拿着手帕给那只受伤的鹤擦拭，嘴里说着：“小可怜，别怕，姐姐给你治伤。”
那鹤疼得直哆嗦，拼命想躲开她的手。
我脑子里那根弦，“嗡”地一下就绷紧了。
我养了这群鹤三年。它们是我在这破地方唯一的乐子。
现在，它们被打了。
我慢慢走了过去。
陈旭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裴昭，你来了。你养的这些畜生，竟然敢攻击莺莺师妹，真是和你一个德行！”
柳莺莺也抬起头，眼含泪光：“裴师姐，你别怪师兄。是这只鹤突然发疯要啄我，师兄为了保护我，才不小心伤了它。都怪我，我不该来的。”
她演得真好，我都想给她鼓掌了。
我没理他们。我走到那只受伤的丹顶鹤面前，蹲下身子。
它看到我，发出委屈的呜咽声，用头蹭了蹭我的手。
我检查了一下它的伤口。剑气凌厉，是青云宗的《追风剑诀》，而且下手极重，分明是想废了它的翅膀。
我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陈旭。
“你打的？”
陈旭被我看得有点发毛，但还是梗着脖子说：“是我打的又怎么样？畜生伤人，我这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我笑了，笑得有点冷，“我养的鹤，有没有脑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们肯定比你有脑子。”
“你说什么？！”陈旭大怒。
“我说，它们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除非，有人想偷它们的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