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里面的人，腰间只松松垮垮地围了条浴巾，一双黑眸隔着水雾，淡淡地看向我。
孟屿长高了，也更成熟了，头发剪得很短。
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隐藏在湿润的皮肤下。
他的嘴唇在水汽弥漫下，显得薄而润。
想亲。
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见我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孟屿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
“江眠姐，门我可以不关，你要不要也一起？”
我想起孟佳禾对我的评价。
江眠，你这个人，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上，骨子里坏透了。
所以在孟屿的挑衅下，我反骨疯长。
三两下就褪下了身上的裙子。
“那就，谢谢小弟弟的盛情邀请了。”
他眼里的光，瞬间变得幽暗深邃。
浴室里，一片死寂。
片刻后，他低笑了一声：“姐姐，你还是跟五年前一样，胆子够大啊。”
3.
我和孟屿，确实有过那么一段。
知道他喜欢我，是在他高三那年。
当时我刚上大一，和孟佳禾在本地念大学。
那天，我跟继父大吵了一架。
因为我妈高烧不退，他不但没送她去医院，反而跑去棋牌室搓麻将。
我请假赶回家，看到的就是我妈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我气得在厨房摔了个碗，最后还是在我妈的劝说下才停战。
我妈是个非常传统的女性，总觉得男人就该主外，女人就该主内。
所以对我那个继父，她总是百依百顺。
她抱着我，求我别跟继父吵。
我一肚子火没处发，直接跑了出去。
就是在那个老旧的巷子里，我遇到了孟屿。
他穿着市三中的校服，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孟屿叫住我：“江眠姐。”
“孟屿？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上辅导班。”
当时高三，学业紧张，孟屿虽然聪明，但他妈妈还是不放心，给他报了补习班。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擦了擦我的脸颊。
“江眠姐，你受伤了。”
我这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应该是刚才摔碗时被碎片划到了。
他白皙的指尖上，沾染了一点鲜红。
我下意识想去擦掉。
他却摇摇头：“没事儿。”
反而拉起我的手，坚持要带我去附近的诊所。
“不然留疤了怎么办。”
等我们从诊所出来，天色已经擦黑。
孟屿告诉我，他翘了晚上的辅导班。
“反正那些题我都会，就是懒得应付我妈。”
我笑了一声，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嘶……”
“学霸就是不一样。”
“脸还疼吗？”
没等我回答，他突然凑了过来，温热的嘴唇轻轻地印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们离得极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孟屿的皮肤很好，眼睛黑得像一汪深潭，真挚又纯粹。
“江眠，我喜欢你。”
尽管他话说得直接，但我还是看见了他瞬间涨红的耳根。
我还以为他多大胆呢。
4.
过去的记忆，在梦里被揉成了纷乱的碎片。
我是在清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的。
身边的床铺，早已没了温度。
孟屿已经走了。
我坐起身，环顾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