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十八线小网红，靠在恐怖游戏直播里扮鬼吓人勉强糊口。
榜一大哥给我刷了点礼物，就理所当然地对我颐指气使。
他连麦时对我提出过分要求，被我拒绝后恼羞成怒。
“装什么清高？一个女主播而已，信不信我让你号都没了？”
话音刚落，我身后那扇紧闭的衣柜门缓缓打开。
六只形态各异、狰狞可怖的真鬼，从里面挤了出来。
他们亲昵地蹭着我的脸颊。
为首的那只裂开嘴，对着屏幕里的榜一大哥露出一个阴森的笑。
“谁说……要让我们的主人……号没了？”
1.
直播间的弹幕在凝固三秒后，彻底疯了。
【卧槽！这特效哪做的？秒杀国内所有恐怖片！】
【吓尿了，这几位群演老师也太敬业了吧？妆造绝了！】
【不对劲，你们看主播的表情，她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屏幕那头，榜一大哥王总的脸变得煞白。
他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为首的裂口鬼，我叫他老六，又往前凑了凑，半张脸几乎贴在了摄像头上。
他腐烂的眼球死死盯着王总。
“你……再说一遍？”
王总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像是见了鬼，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镜头范围。
几秒后，连麦被惊惶地切断。
直播间瞬间只剩下我这张脸，和我身后“其乐融融”的一家子。
我叹了口气，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职业假笑。
“不好意思家人们，榜一大哥网络不好，我们继续。”
我没理会弹幕的狂轰滥炸，淡定地关掉了直播。
几乎是同时，平台的运营经理电话就打了过来。
“姜宁！我的祖宗！你那是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的声音都快劈叉了。
“特效，刘哥。”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新请的团队，效果还行吧？”
“行？太行了！”
刘哥的语气听起来快哭了，“王总的法务函已经发过来了，说你恶意恐吓，搞虚假宣传，要求平台永久封禁你！”
王总这种人，有钱有势，想搞垮我一个小主播，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刘哥，这事……”
“你先别播了，等我消息。”
电话被挂断了。
我身后的老六飘了过来，冰凉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
“主人，要不要我们去把他……”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
我摇摇头，“现在是法治社会。”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因为一个人渣，暴露他们的存在。
第二天，我的直播间果然被暂时封禁。
而那个名为“甜心安琪”的当红女主播，在直播时故作惋惜地提起我。
“哎呀，姜宁妹妹也真是的，为了流量也不能这么吓唬大哥呀。”
“王总人很好的，就是被她那些恶心的特效给吓到了，我们女孩子还是应该清纯可爱一点嘛。”
她对着镜头眨眨眼，满脸无辜。
弹幕里，她的大批粉丝开始对我口诛笔伐。
【那个姜宁就是个疯子，为了火没下限！】
【安琪说得对，女主播就该有女主播的样子，搞得人模鬼样的算什么？】
【王总已经来我们安琪直播间了，说要全力支持安琪！】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安琪那张甜美又虚伪的脸，冷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