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惫地垂下眼,她从始至终只是给了我一个婚姻的壳子,反倒是绑住了我。
我冷冷地看着她:“这个婚,我离定了!”
说完,我从衣柜里拖出那个积了灰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十分钟不到,就整理好了我所有的东西。
离婚后哭着退回一箩筐曾经甜蜜物品的事,并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冷心冷情的周疏雨,还真是一件礼物都没送过我。
我提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周疏雨追了上来。
她拧着眉心:“沈砚清,你有钱找律师吗?还想离婚?!”
我自嘲一笑,她现在的嘴脸可真恶心,这样的人我还爱了那么多年。
我迎上她的目光:“周疏雨,找律师的事不劳你替我操心。”
“我有没有钱,离婚后就知道了。”
4
第二天,我联系了一位律师,咨询离婚事宜。
律师姓刘,是一位干练的中年男性。
他听完我的叙述,冷静地分析:“周女士这种情况,属于典型的情感忽视和精神虐待。虽然法律上很难界定为过错方,但我们可以从夫妻共同财产分割上为你争取最大利益。”
我点了点头。
“刘律师,我还要一样东西。”
“什么?”
“我儿子的那件毛衣。”
刘律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沈先生,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
走出律师事务所,手机响了,是周疏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你在哪?”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马上给我回来,我……”
我直接打断她,“周疏雨,我已经委托了律师,离婚协议书她会尽快寄给你。”
“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法庭见。”
说完,我立马挂断了电话,不给她再废话的机会。
这时,我看到朋友圈更新提醒,是吴越发的动态。
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配图是一张游乐园旋转木马前的合照。
周疏雨和他亲昵地靠在一起,怀里抱着轩轩。
“谢谢你,让我们拥有了这么美好的下午。”
看来周疏雨日子过得很滋润,挺好的,他们一家三口过去吧。
……
一周后,是阳阳的忌日。
往年的这一天,都是我一个人度过。
我会买一束他最喜欢的白色雏菊,去墓地陪他说说话。
周疏雨总是有各种理由缺席。
要么是重要的会议,要么是临时的出差。
今年,我依旧像往常一样,抱着一束雏菊去了郊区墓园。
墓碑上的照片,是阳阳五岁时拍的,他穿着我织的那件蓝色毛衣,笑得天真烂漫。
我轻轻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尘,低声和他说着话。
“阳阳,爸爸来看你了。”
“爸爸最近搬家了,住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
“爸爸在给你织一件新的毛衣,等织好了就烧给你,你在那边就不会冷了……”
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以为是墓园的管理人员,没有回头。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砚清?”
我猛地回头,看到了周疏雨。
她瘦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神情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