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只叫“雪球”的波斯猫,此刻正躺在她枕边,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顾辰安脸色一变,快步走了过去。
顾母一见到他,眼泪就下来了。
“辰安,你快看看薇薇!她……她快不行了!”
她指着我,声泪俱下地控诉。
“都怪这个扫把星!
她一来,薇薇养了多年的雪球就口吐白沫死了!
薇薇心疼雪球,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晕死过去了!
大夫来看了,说……说薇薇这是心病,心结不解,怕是……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好一出栽赃嫁祸的大戏。
顾辰安瞬间就信了。
他猛地回头,一双眼睛红得要滴血,死死地瞪着我。
“云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了雪球?!”
他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
“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恶毒!薇薇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她!”
窒息感瞬间包裹了我。
我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周围人冷漠或幸灾乐祸的眼神。
大长老站在人群后,手里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为我这个“凶手”超度。
我忽然笑了。
我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对顾辰安说了一句话。
“顾辰安,你闻闻,这屋子里,是不是有杏仁的甜味?”
他的动作一僵。
在场的,懂药理的人,脸色都变了。
剧毒的“牵机引”,燃烧时,就会散发出浓郁的苦杏仁味。
顾母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放在香炉里的,不是什么普通的安神香!
大长老捻着佛珠的手,也停住了。
我看着顾辰安,在他震惊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清晰无比地说道:
“这毒,本来是给我准备的。可惜了,死的是一只猫。”
第5章
我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顾辰安掐着我脖子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猛地回头,看向他那脸色惨白的母亲。
“母亲……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毒?”
“我……我不知道!”
顾母慌了神,连连摆手,“辰安,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想挑拨我们母子关系!这个女人心肠太毒了!”
“是吗?”
我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脖子上火辣辣地疼。
“伯母,您这么紧张做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您若真是清白的,不如,让官府的人来查一查?”
“你敢!”
顾母厉声喝道。
这一声,暴露了她的心虚。
顾辰安不是傻子,他看看乱了阵脚的母亲,又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薇薇,再看看那只死去的猫,脸上浮现出挣扎和痛苦。
他似乎不愿意相信,但现实又逼得他不得不怀疑。
“够了!”
一直沉默的大长老终于开口了。
他走上前来,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
“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转向我,眼神锐利如刀。
“云知,你既已与辰安定亲,便是半个顾家人。凡事,要以顾家的颜面为重。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你回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