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林晚屏住呼吸。时间仿佛被拉长，她能清晰看到顾沉舟喉结滚动了一下，握着奖杯的指节泛出青白色。
"你是谁？"他的声音依然保持平静，但尾音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
乐乐天真地歪着头："我叫乐乐，今年五岁啦！妈妈说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帅的人，叔叔你也超级帅的！"
更多弹幕汹涌而过：
【五岁？！顾沉舟五年前正在拍《暗涌》！】
【别说...这孩子眼睛和顾影帝一模一样】
【碰瓷的吧？现在什么人都有】
顾沉舟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更仔细地看清屏幕。奖杯从他手中滑落，"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水晶碎片四溅。
"你..."他的嘴唇翕动，却没能说出下一个字。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突然闯入画面，是经纪人王猛。他惊慌地去掐断连线，但在画面消失的前一秒，所有观众都看到了——
顾沉舟伸出手，仿佛想要触摸屏幕上的孩子，脸上是从未在公众面前显露过的震惊与脆弱。
直播信号戛然而止。
林晚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陌生号码、媒体询问、恶毒私信如潮水般涌来。在无数通知的间隙，一条没有署名的短信格外刺眼：
"不想你儿子出事，立刻关闭所有社交媒体，等我联系。"
雨声忽然变得很大，大到盖过了乐乐不安的询问，盖过了她自己狂乱的心跳。
她抱紧儿子，感受着孩子过高的体温透过单薄睡衣传到她的皮肤上。一滴泪终于挣脱束缚，落在乐乐柔软的发旋里，洇开一小片深色。
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但她知道，某些东西已经从根本改变了。
第二章·暗潮汹涌
直播中断的瞬间，林晚的第一反应是将乐乐紧紧搂进怀里。孩子滚烫的额头贴着她的脖颈，像块烙铁灼烧着她的皮肤。
"妈妈，"乐乐虚弱地抬头，"那个叔叔生气了吗？他为什么不理我？"
未等她回答，手机突然炸开一连串尖锐的铃声。屏幕上跳跃着"未知号码"的字样，像毒蛇吐信般令人心悸。林晚颤抖着手指划开接听，对方的声音冰冷如铁：
"林小姐，你和你儿子还有四十八小时。要么公开声明这是场闹剧，要么等着收尸。"
通话戛然而止。窗外雨声渐密，敲打玻璃的频率仿佛催命鼓点。
几乎同时，平板的推送通知像雪片般弹出：
【爆！顾沉舟直播现场惊现私生子】 【起底心机女林某：小花店店主的豪门梦】 【医学专家分析：AI换脸技术能否以假乱真】
最刺眼的一条带着乐乐打码的照片："携子逼宫？揭秘某顶流疑似遭勒索全过程"
"妈妈，"乐乐突然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我难受..."
林晚慌忙翻找退烧药，却发现药瓶早已见底。雨水从天花板裂缝滴落，在搪瓷盆里积起浅洼。她望着盆中荡漾的水纹，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夜晚——顾沉舟将这条红绳手链系在她腕上时，窗外也是这样的雨声。
"等我拿奖就公开。"他吻着她的指尖，睫毛在眼下投出温柔的阴影，"到时候堂堂正正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