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车间内部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整个屋顶轰然坍塌。
世界安静了。
陈阳再也没有出来。
我抱着得救但痛不欲生的哥哥,看着那片燃烧的废墟,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刺痛我的耳膜。
我救了我哥,却害死了我们最好的朋友。
巨大的悲痛和绝望将我吞噬。
眼前一黑,我又回到了那张熟悉的床上。
3 宿命轮回
第二次醒来,我没有立刻跳起来。
我躺在床上,天花板的纹路在眼前慢慢清晰。陈阳冲进火海前的最后一句话,还在我耳边回响。
“你们的梦想不能就这么烧了!”
我的心脏一阵绞痛。
我意识到,简单的物理救援,只会带来新的牺牲。我必须改变策略。我不能只想着救人,我要从根源上阻止火灾的发生。
这一次,我选择相信“规则”。
我没有再去工厂,而是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用一种焦急的语气匿名报警。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举报!城南的星海科技工厂有重大的消防隐患!我怀疑他们的商业对手‘高氏集团’可能会恶意纵火!”
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次,有官方力量介入,总该万无一失了吧。
警察很快来到了工厂,进行了详细的排查。但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工厂的消防设备也都符合标准,最后只能警告工厂加强安保后离开。
我不知道,我的这次报警,彻底打草惊蛇。
高氏集团的负责人高天,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很快就通过内线得知了这次排查。他意识到,自己的纵火计划可能已经暴露。
“既然不能烧,那就换个玩法。”电话里,他对着手下冷冷地说。
那天下午,工厂安然无恙。
我一直等到下班时间,都没有等到火灾的消息。我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我以为,我成功了。
下班的时候,我哥还拍着我的肩膀开玩笑:“看吧,就说你瞎紧张。走,哥带你跟陈阳去搓一顿,给你压压惊。”
听到陈阳的名字,我的心又是一紧。
我笑了笑,说:“好。”
我和我哥骑着摩托车,陈阳开着他的小破车跟在后面。我们有说有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在经过一个拐角时,一辆重型货车突然像失控一样,从侧面的小路里猛地冲了出来,径直撞向我们的摩托车。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我只来得及凭着肌肉记忆,猛地打了一把方向。
摩托车擦着货车的车身飞了出去,我和我哥重重地摔在地上。我感觉胳膊一阵剧痛,应该是骨折了。
我哥更惨,他的腿被卷进了车轮,发出骨头碎裂的可怕声响。
“啊——!”他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那辆肇事货车没有丝毫停留,加速逃逸。
跟在后面的陈阳吓傻了,赶紧停车跑过来。
“林风!林墨!你们怎么样!”
我跪在地上,抱着在地上打滚的哥哥,看着那远去的车牌号,浑身冰冷。
我明白了。
这不是意外。
是谋杀。
我以为我避免了火灾,却引来了更直接、更残忍的报复。我把我的对手,逼得狗急跳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