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产房门口的电子显示屏，数字从 15 变成 16，林婉的预产期比医生预计的提前了一小时。我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手里攥着从公司偷来的请假条，掌心全是汗。三个月前她告诉我怀孕时，我差点把坐在嘴边的“怀疑论”吞回肚子里。现在，我只能祈祷孩子平安，别管其他。
三个月前，我刚加完班回到家，林婉就拿着验孕棒站在客厅，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扔给我一句“阳性”。我愣在原地，脑海里飞快闪过所有可能性。结婚一年，她从不说要孩子，平时连感冒药都小心翼翼，突然验孕棒阳性？可面对她平静的眼神，我什么都没问出口，只挤出一句“真的？”她点头，我便把疑虑压在心底。
思绪被产房的门锁声拉回。护士出来冲我招手：“家属。”我冲过去，看见她推着两个小小的襁褓，一个粉红，一个湛蓝。我满心欢喜地凑近，想看看孩子的模样。
“性别？”我问。
护士没抬头，只轻描淡写回了句：“双胞胎，一男一女。”
我笑出了声，双胞胎，一男一女，这比彩票中奖还让我惊喜。可当我定睛去看孩子的脸时，笑容瞬间僵住。粉红襁褓里的孩子皮肤白皙，像剥了壳的鸡蛋，而湛蓝襁褓里的孩子肌肤黝黑，头发微卷，鼻梁又宽又塌，和另一个孩子对比鲜明。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怀孕时她不让我靠近，产检也总是一个人去，我总以为她是害羞，现在看着这两个孩子，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护士，这……确定是同一胎吗？”我声音发颤，手指不自觉抓紧了襁褓边缘。
护士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藏着一丝不耐烦：“先生，我们这儿不会搞错，腕带核对无误，都是您太太的孩子。”
这话像一记耳光，把我打得晕头转向。我感觉不到欢喜，只剩下满心惊疑。两个孩子肤色的对比，像一把刀，把我的内心世界割得支离破碎，隐约有什么可怕的事实要破土而出。
产房内的林婉还在虚弱地喘气，护士把孩子递给她，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可当她看到两个孩子不同的肤色时，手突然停在半空。我站在门口，看着她脸上瞬间褪去的血色，心里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
“这……怎么会这样？”林婉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颤抖，眼眶开始泛红。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质问，试图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林婉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她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她的回答让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我深知，这绝不是“不知道”就能敷衍过去的简单问题。
林婉咬着嘴唇，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泛红，可我却无法再相信她的眼泪。
“不知道？！”我猛地拍向桌面，发出一声巨响，引得周围人都投来惊异的目光。我浑然不顾，只想从她嘴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让我怎么相信，这两个孩子是你和我亲生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林婉被我的吼声吓到，身体微微一颤，却依旧沉默不语。我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感觉被背叛的痛苦几乎要将我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