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旧巷重逢，军绿身影撞进心湖
腊月的风卷着雪沫子，往人骨头缝里钻。林溪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站在出站口呵出一团白气，视线在攒动的人影里扫了两圈，猛地定住了。
不远处的柱子旁，立着个穿军绿色大衣的男人。肩章在路灯下泛着冷光，脊背挺得像杆标枪，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侧脸轮廓比记忆里锋利了十倍。他手里举着张硬纸板，上面用黑马克笔写着“林溪”两个字，笔锋刚硬，透着股军人的利落。
“林溪？”男人先认出了她，迈开长腿走过来。军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轻响。声音比记忆里沉了八度，像磨砂纸擦过原木。
林溪眨了眨眼，这张脸……是初中那个总把毛毛虫丢进她铅笔盒的赵峰？可眼前这人，眉眼间哪还有半分少年的跳脱，只剩军人特有的沉稳锐利，连眼角那道浅浅的疤（后来才知道是训练时划的），都添了几分野性的英气。
“你是……赵峰？”她声音发飘，手里的行李箱拉杆差点没攥住。
赵峰嘴角勾起个浅淡的弧度，接过她的箱子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带着常年握枪磨出的薄茧，温度却比她的手烫得多。“阿姨说你今天到，我刚好休假，顺路。”
说是顺路，可从部队家属院到高铁站，横跨大半个城。林溪心里微动，跟着他往停车场走。他步子大，却总下意识放慢速度等她，军大衣下摆扫过雪地，留下一串整齐的脚印。
车里暖气开得足，赵峰递给她一瓶热奶茶，是她爱喝的三分糖珍珠款。“阿姨说你现在就爱这个。”他目视前方，耳廓却悄悄泛了红。
林溪捏着温热的奶茶，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这个分别五年的初中同学，像一颗突然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平静的寒假里，漾开了圈圈涟漪。
第二章 同学聚会，军歌里藏着的心动
同学聚会定在老城区的“红房子”KTV，包厢里烟雾缭绕，震耳的音乐快把房顶掀了。林溪缩在角落的沙发里，手里攥着杯果汁，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有些无措。
“不适应？”赵峰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和阳光混合的味道，驱散了周遭的烟酒气。他变戏法似的拿出袋草莓干，是她初中时最爱的零食。
林溪拆开包装袋，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心里暖烘烘的。“还好，就是有点吵。”
有人起哄让赵峰唱歌，说“兵哥哥肯定会唱军歌”。赵峰没推辞，拿起话筒站到屏幕前。前奏响起时，他身姿一挺，像是瞬间回到了训练场。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他的声音不似专业歌手那般婉转，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灯光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映出眼底的坚毅。林溪看着他，忽然想起初中时，他总在体育课上替她背书包，说“女生体力差，我来”；想起他被老师罚站时，还偷偷往她手里塞大白兔奶糖。
原来有些影子，早就刻在了时光里。
散场时雪下得更大了，赵峰把军大衣披在她肩上，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披上，别冻着。”他的手指擦过她的脖颈，林溪像被烫到般缩了缩，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