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地往我脖子里灌,我的头发在风中乱舞。
想起刚才在派出所的对峙,我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赵永福那张扭曲的脸,仿佛还在我眼前。
他没想到我会直接报警,更没想到我,会当着所长的面揭他的短。
他眼里的惊慌一闪而过,可很快就被愤怒取代。
那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我。
摩托车猛地一震,我差点没抓稳。
车支书猛一刹车,摩托车横在路中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村口的土路上,横着一堆荆棘条,密密麻麻,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最让我心惊的是,荆棘条堆得极不自然,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塑料条,分明不是本地的玩意儿。
我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荆棘堆前。
果不其然,在一堆刺儿草里,我抽出一根塑料荆棘。
举起来对着阳光一照,塑料的反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从拖拉机上下来的堂叔。
堂叔的脸涨得通红,眼神躲躲闪闪。
他干咳两声,清清嗓子才开口:
“盼弟啊,这路啊,不好走。你还是别去冒险了,乖乖回家吧。”
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满是讽刺:
“三叔,这路要是不好走,咋就刚好在赵永福想拦
的时候不好走呢?您说是不巧,可我怎么觉得巧得过分呢?”
04
堂叔被我呛得说不出话,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
我深吸一口气,把塑料荆棘高高举起:
“三叔,按照《道路交通安全法》,故意损坏、倾倒建筑垃圾阻塞交通,是要罚款五百,扣车十五天的。
您要是现在把路挪开,咱就算扯平。
要是非得等我从县里回来,拿着罚单和记者一起找您,那您这车,可就得在交警队好好歇歇了。”
堂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盯着我手中的塑料荆棘,眼神里满是慌乱。
我猜得到,这肯定是赵永福的把戏,他让人把路堵了,好拦着我回考场。
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拆穿他。
堂叔到底还是不敢冒险,他磨蹭了一会儿,终于不情愿地招了招手。
拖拉机轰隆隆地响起来,那堆荆棘条被挪到一边,路终于通了。
我转身走向摩托车,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赵永福这一手,太狠了。
他不仅想拦着我考试,还想毁了我回城里的路。
可我不能就这么认输,我咬着牙,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村支书看我脸色不好,停下车,拍了拍我的肩膀:
“盼弟,要是坚持不住,咱先缓一缓。”
我冲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
“叔,没事儿。这点事儿算啥,我还能挺住。”
重新上路,摩托车重新飞驰起来。
风还是那么大,可这次吹得我心里生疼。
我的脑海里全是妹妹们天真的笑脸,还有爸妈混浊又无奈的眼神。
我赵盼弟,绝不能就这么认命!
没一会儿,考场大楼已经遥遥在望。
我攥紧了拳头,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考场,我来了!
05
刚到考点门口,我的目光立刻被报名处的长队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