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只找到几本过期的话本,和一双破了洞的袜子。
我绝望地问挤在门口看热闹的师弟们:“你们说,什么东西是‘满’的?”
二师弟玄二摸着下巴,一脸深沉:“师兄,我觉得是知识。学海无涯,知识是圆满的。”
我:“滚,我现在看书就头疼。”
三师弟玄三举起他新买的铁剑:“是力量!一剑破万法,力量是圆满的!”
我:“你的剑别靠近我。”
财迷心窍的五师弟玄五双眼放光:“是金钱!金钱是万能的,有了钱,什么都是圆满的!”
我看着他,认真地问:“那你能先替我还了山下的香火债吗?”
玄五立刻闭嘴了。
小师弟阿九怯生生地说:“师兄,我觉得……是吃饱了肚子。肚子满了,心里就满了。”
他说着,还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我看着他天真的脸,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吃饱?我现在空得连胃都在闹独立,吃再多东西也填不满丹田那个无底洞啊!
一夜无果。
第二天,天还没亮,青云观那破旧的山门就热闹起来了。
龙虎山、茅山、阁皂山三大派的人,乌泱泱地涌了进来,把我们这小小的道观挤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几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一个穿着龙虎山华丽道袍的长老,捻着胡须,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呵呵,这位想必就是青云观新任的李掌教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只是……贫道观你气息内敛,竟无半点灵力波动,真是好高深的‘藏’字诀功夫。”
他嘴上说着“高深”,眼里全是“你小子是不是个水货”的鄙夷。
另一个茅山派的女冠,看起来三十来岁,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刻薄:“张长老说笑了。人家是二十岁就斩了千年飞僵的天才,修为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看透的。对吧,李掌教?”
她叫我“李掌教”三个字,尾音拖得老长,充满了讽刺。
我只能硬着头皮,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我感觉自己不是来参加大醮的,是来参加三堂会审的。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拉扯感。
不是来自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而是来自我的身体内部。
丹田里的那个“空洞”,在疯狂地旋转,像一个饥饿的野兽。
我低头看去。
清晨的阳光将我的影子投射在青石板上。
可那影子的边缘,正在一点点地变得模糊、透明,好像正被地面慢慢地吸进去。
我的“空”,在吞噬我的“有”。
它饿了。
第5章 祭坛上的对决
“李掌教,脸色为何如此苍白?莫不是昨夜为了准备大醮,耗费了心神?”
龙虎山的张长老眯着眼睛,一副“我全懂”的表情。
“无妨,年轻人嘛,总想在前辈面前表现一番,可以理解。”
他身旁一个阁皂山的黑脸道长冷哼一声:“表现?也要有资本才行。青云观没落多年,莫不是想靠一个黄口小儿来撑门面?”
这话说得极其不客气,我那几个师弟当场就怒了。
“你说什么!”脾气最爆的二师弟玄二就要冲上去理论。
我一把拉住他。
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