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等他来质问我,等他发怒。
可他没有。
他依旧每天准时回家,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看到我新买的那些奢侈品,也只是淡淡地扫一眼,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他的冷静,让我感到一丝挫败。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反应。
不行,剂量必须下得再猛一点。
这天晚上,他回来得比平时早。我正穿着一件真丝吊带睡裙,坐在客厅地毯上,指挥我的男闺蜜给我涂指甲油。
男模单膝跪地,握着我的脚,涂得一脸认真。我故意把脚翘得很高,裙摆下滑,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陆景深站在玄关,目光沉沉地看着我们。
空气,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
我能感觉到男模的手在抖。废话,陆景深的气场,方圆十里都能冻死一只哈士奇。
我却笑了,冲他勾勾手指,声音甜得发腻:“老公,回来啦?正好,帮我看看这个颜色显不显白?”
陆景深没动,只是解开了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苏念,你闹够了没有?”
“闹?”我仰起头,笑得更欢了,“陆总,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我花你的钱,给自己找点乐子,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说……”我顿了顿,伸出涂着蔻丹的脚趾,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腿,语气暧昧,“你吃醋了?”
他盯着我的脚,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即,一把攥住我的脚踝。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它捏碎。
“苏念,别挑战我的底线。”
疼,真TM的疼。
但我不能喊。
我忍着痛,笑得越发灿烂:“底线?你的底线是什么?是那个叫‘阿晚’的女人吗?”
话音刚落,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平静,瞬间碎裂。
像一面被砸碎的镜子,露出底下最锋利的碎片。
他猛地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扔进沙发里,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上,将我死死地困在他的臂弯和沙发背之间。
“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曾经让我沉沦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风暴。
我成功了。
我终于,撕开了他伪装的平静。
“我说,那个叫‘阿晚’的女人,是谁啊?”我故意把“阿晚”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他心上扎刀子,“是你的白月光?朱砂痣?还是……我这张脸的原装正主?”
“啪——”
空气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
我的脸被打偏到一边,火辣辣的疼。
耳朵里嗡嗡作响,嘴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这是他第一次打我。
结婚三年,他对我再冷淡,也从未动过手。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慢慢地转过头,看着他,笑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我直视着他猩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陆景深,你真可怜。爱的人死了,只能找个赝品来聊以慰藉。你每天抱着我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幻想,抱着的是她?”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像是下一秒就要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