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十年前开始,他就希望我死。
我为了救他,变成了一个哑巴,背负了十年沉重的愧疚和感恩。
而他,却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所以,你别怪我。”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是你自己挡了我的路。”
”现在,只要你签了这份东西,承认那些罪名,我会让他们在里面好好照顾你。不然……我可不保证外面那些被你泄露了机密的公司,会怎么对付你。”
他将一份认罪书推到我面前。
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我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对他少年时期的模糊记忆,也彻底化为灰烬。
我忽然觉得很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
我拿起了听筒,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陆景明,你会后悔的。”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后悔?我只会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让你直接死在那场大火里!”
他走了。
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很久很久。
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我父母的清白,我的清白,我都要拿回来。
可是,我该怎么办?
我环顾四周,一片死寂。
对了,父亲。
我父亲曾是军人,后来才下海经商。他性格刚毅,教会我很多东西,不只是读书写字。
他曾教过我一种古老的密码,用书籍的页码、行数和字数来传递信息。
他说,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我没想到,这个万一,真的来了。
拘留所有一个小的图书角,每天可以借阅一本书。
我深吸一口气,在脑海里飞速地构思着。
我需要一个绝对可靠,并且有能力与陆家抗衡的人。
一个名字,猛地跳进我的脑海。
傅砚辞。
他是父亲最得意的兵,也是父亲的忘年交。
小时候,他经常来我家,像个大哥哥一样陪我玩。
后来父母出事,他就消失了。
父亲曾说过,如果有一天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找他。
他给了我一个地址,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古董店地址。
我把地址和求救信息,用密码藏在了一本《基督山伯爵》里。
我需要把这本书送出去。
我观察了几天,注意到一个年轻的狱警。
他看我的眼神里,没有厌恶,只有一丝同情。
一次放风,我故意摔倒,扭伤了脚。
他扶我起来的时候,我趁机将一直藏在袖口里的,我母亲留给我的一枚小小的钻石耳钉塞进了他的手心。
我用口型对他说:”帮我一个忙。”
他愣住了。
我指了指图书角的方向,又比划了一个邮寄的动作,然后指向他。
最后,我双手合十,对他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他看着手心的耳钉,又看看我恳求的眼神,犹豫了很久。
最终,他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我把一切,都赌在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狱警,和一个消失了十年的人身上。
我不知道,我的求救信,是否能安然送达。
我更不知道,傅砚辞,是否还会记得我,是否愿意帮我。
4.
等待的日子,度日如年。
陆家似乎铁了心要将我钉死。
负责我案子的检察官换了人,新来的一脸公事公办,对我所有的申辩都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