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烟急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客人全跑光！”
林峰放下炭笔，将草纸递给她，眼神里是与她焦虑截然相反的平静：“他们要战，我们就换个战场。”
第二天，奇货居门口也立起一块新木牌，上面的字是林峰亲手所书，笔锋锐利，力透纸背。
“买三赠一”。
四个字，让路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买三块皂，就白送一块？这是什么说法？”
“算算看，三块九十文，得四块皂。合下来一块才二十二文多点！比原来便宜！”
“可王家的才十文一斤啊。”
“那能一样吗？王家的胰子洗完手都发涩，奇货居的皂洗油锅都跟玩似的！”
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个新奇的卖法，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一些原本就在犹豫的客人，立刻动了心。一个人买不起三块，可以找街坊邻居凑一凑。
奇货居冷清的门口，又开始有了人气。
苏晴烟看着重新开始忙碌的店铺，稍稍松了口气，但忧虑未减：“这法子能撑多久？王家要是再降价……”
“这只是开胃菜。”林峰打断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无人看懂的精光。
他找来了城里最好的刻版师傅，按照他画的图样，连夜赶制了一批小巧精致的纸卡。
纸卡一套四张，正面是“奇货居”的印记，背面分别印着一个古朴的篆字：“奇”、“货”、“可”、“居”。
同时，工坊里，林峰让张铁带人对生产流程做了小小的改动，在皂块冷却装盒前，由专人将一张纸卡用油纸包好，塞进皂块的包装里。
一切准备就绪。
奇货居门口，立起了第二块更大的招牌，上面的字更是引人注目。
“即日起，凡购买奇货居香皂，内赠卡片一张。集齐‘奇货可居’四字，即可免费兑换本店独家秘制、尚未发售的‘百花香皂’一块！”
招牌旁边，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盒里，静静地躺着一块淡粉色的皂。
那皂体通透，隐约能看到里面嵌着细碎的花瓣，一股若有若无的清甜花香，飘散开来，勾得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一下，云城彻底炸了。
买皂，不再是单纯的买卖，变成了一场充满未知的游戏。
“快打开看看！你的是什么字？”
“是个‘货’字！我已经有两张‘货’了！谁有‘可’字，我跟你换！”
店铺里，人们买到皂的第一件事，就是当场拆开包装，那种紧张又期待的表情，感染了每一个人。
“我开出‘居’了！是‘居’字！”一个少年兴奋地大叫。
周围立刻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很快，所有人都发现，“奇”和“货”字最多，“可”字较少，而那张“居”字，简直是凤毛麟角。
整个云城的风向，一夜之间全变了。
孩子们不再追逐打闹，而是三五成群地交换着卡片。
妇人们上街的话题，从东家长西家短，变成了谁还差哪个字就能换到那块传说中的“百花香皂”。
王氏香坊门口，门可罗雀。
王家的管事扯着嗓子喊“五文钱一斤”，都没人搭理。
谁还关心那廉价的胰子？
那有开出稀有卡片的快乐来得刺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