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将手中包括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不拉地丢进垃圾桶。
包括他连带着送我的那一份。
2.
田晚是裴晨川的初恋,也是他心中神圣不可侵犯永远爱着的白月光。
她跟我不同。
我只是她走后裴晨川为了应付爸妈挑选的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而她才是裴晨川心里真正爱着的人。
我原本以为裴晨川是大直男,所以才会每次挑选的花跟口红颜色都不符合我的心意。
现在才明白过来,他哪是记不住,他只是不爱,所以他只能记住田晚的喜好。
而这些我都是在裴晨川写给田晚的信里看见的。
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在控诉田晚的绝情,跟诉说着他自己那浓烈的爱意。
若我不是这场三角恋里的受害者,我都要被裴晨川爱一个人的决心感动哭了。
但可惜裴晨川的这些信再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我一把火将他们烧了个干净。
火光的映照下,我不知何时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奇怪,明明我觉得自己是那样的麻木,没有一丝波澜,就像一个看客一样看完了裴晨川对田晚忠贞不渝的八年,为什么还是会流泪?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掉的眼泪呢,我也说不清楚。
许是看见那一叠叠信时,又或许是看到裴晨川这些年给我的爱都被别人分走一份时,又或许是更早。
明明这四年来,我跟裴晨川也曾有过极其浪漫温馨的时刻。
他向所有朋友大方介绍我,只要我走在他身侧他永远会牵住我的手。
包括他会毫不嫌弃地吃我吃过的食物,替我手洗贴身衣物。
我以为,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
对他刚开始的那点好感也在时间的推移中变成了爱意。
我孟恬的心不是石头,四年,不是四天也不是四月。
随着盆里的火灭了,我的心也死了。
同时我也发现了隐藏在箱子最角落的一张纸单。
我心一沉,是什么样的东西值得裴晨川将它藏得这么深?
看清上面的内容时,我冷笑出声。
在他跟田晚分开后的每个月,他都雷打不动地将工资的三分之一转给她。
包括我们在一起的那四年,他也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他怕她在国外过得不好。
而我呢,这四年来因为体谅他的压力,体谅他要存钱娶我。
主动包揽了生活中的大部分开销,从来不舍得让裴晨川为我花太多。
我省下的钱让裴晨川为田晚付出更多。
我这才明白,裴晨川他给我的,一直都比给田晚的少得多。
但这张单子也提醒了我,半个月前,裴晨川提议我们将这四年来各自存下的钱共同作为结婚基金一起存进了一张卡里。
我因为放心裴晨川,卡一直在他那里放着。
卡里有一百五十万,其中九十万是我存下的,六十万是裴晨川存下的。
其实裴晨川工资远比我高得多,可他还要给田晚,所以自然没有存下多少。
卡裴晨川并没有留下,但万幸当时是用我身份办理的,想到这我马不停蹄地赶往银行。
在得知卡内余额为零时,我瞬间眼前一黑,险些撑不住身子。
缓了好大一会才缓了过来。
拿我这些年辛辛苦苦存下的钱去救你的白月光,裴晨川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