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那个坚果墙治安官，一个古板但还算讲道理的大家伙。
很快，楼下的骚动平息了。
那个癫狂僵尸被坚果墙一个沉重的“拥抱”制服，耷拉着脑袋被带走了。
但紧张的气氛并未完全消散。
几分钟后，僵恪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这一次，声音沉稳而有力。
门口站着的，正是刚才楼下那位坚果墙治安官，他厚重的身躯几乎堵死了整个门框。
他旁边站着一名表情严肃的豌豆射手，豆荚依旧微鼓，警惕地扫视着室内那个还在傻笑的僵尸。
“僵恪侦探。”坚果墙的声音嗡嗡作响。
“我们遇到点麻烦事，需要你的……‘专业’协助。”
小怂瞬间把自己埋进了花盆土里，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僵恪缓缓起身，路障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治安官阁下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如果是关于这位‘快乐先生’，我也是刚见到。”
“不止他一个。”坚果墙语气沉重。
“最近一周，已经发生五起类似事件。
低阶僵尸行为失常，沉浸在幻觉里，做出各种危害公共安全——主要是破坏公物和吓到花草——的行为。
他们无一例外，都接触过一种……‘强化版’的魅惑菇。”
“魅惑菇？”小怂在土里发出微弱惊呼。
“那东西不是只能让我们僵尸暂时迷糊，跟着植物走吗？”
“通常如此。”旁边的豌豆射手冷冰冰地接口。
“但这种不一样。据我们截获的样本分析，它的效果不再是控制，而是……
极致的愉悦幻觉，主要针对你们僵尸的脑部残留记忆区。成瘾性极强。”
坚果墙接过话头：“事情很严重。一旦沉迷这种幻觉，僵尸会变得极具破坏性且不可预测，已经差点引发了几次冲突。
我们必须找到源头，切断供应。但黑市交易……不在我们的常规管辖范围内，而且非常隐蔽。”
僵恪明白了：“所以，你们需要一只僵尸，一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僵尸，去替你们调查僵尸黑市。”
“准确地说，是一位‘顾问’。”坚果墙试图让措辞更官方。
“我们会支付报酬。听说你对‘高质量脑制品’有需求？”
僵恪的喉结（如果僵尸有那东西的话）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脑子确实一直在向他抗议“库存不足”。
“报酬丰厚。”豌豆射手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足够你维持……嗯，‘思维敏捷’一段时间。”
小怂悄悄从土里探出头，扯了扯僵恪的裤腿（如果那算裤腿的话），小声道：“僵老大，脑子！优质脑子！答应他们吧！反正调查黑市总比被豌豆射爆强……”
僵恪内心极度抵触。
他比谁都清楚魅惑菇的危险，尤其是这种针对记忆下手的变种。
他努力维持的理智平衡本就脆弱，那种极致的愉悦对他而言可能是最致命的毒药。
但他看到了那个还在傻笑的僵尸，看到了治安队眼中的警惕与无奈，更感受到了自己空空如也的胃袋（以及脑囊）对“优质脑制品”的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