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陈浩，林雪回国了，她需要肾脏移植，你准备一下。"
电话里，妻子苏婉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准备捐肾给林雪。"苏婉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林雪，那个在我和苏婉之间存在了整整八年的名字。苏婉的大学室友，她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我深吸一口气："苏婉，你疯了吗？凭什么要我捐肾？"
"凭什么？"苏婉冷笑，"凭你欠我的。这八年来，我给了你多少？把你从一个送外卖的小子，培养成现在年薪百万的项目经理。没有我，你算什么东西？"
"现在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捐个肾救林雪，你就在这跟我讨价还价？"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八年了，原来在她眼里，我始终只是个可以随意处置的棋子。
"我不同意。"我一字一句地说。
"不同意？"苏婉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陈浩，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工作是我安排的，你住的房子是我买的，连你妈的医疗费都是我在出。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八年前那个雨夜。
那时我刚大学毕业，在一家餐厅送外卖。苏婉是我送餐的客户，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海归，准备接手家族企业。
她说她看中了我的潜力，愿意投资培养我。于是我辞了工作，进入她的公司，一路从基层爬到现在的位置。
两年后，我们结婚了。
我以为这是爱情，没想到这只是一场交易。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苏婉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八年来，我以为自己是苏婉的丈夫，原来我只是她圈养的工具人。
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小浩，医生说我这个病还得继续治疗，费用..."
"妈，钱的事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我强撑着说。
挂了电话，我苦笑。苏婉说得对，我确实没有选择的权利。我的工作、房子、甚至妈妈的医疗费，都在她的控制之下。
但是，要我捐肾给林雪？
我想起了上次见到林雪的情景。那是在一个慈善晚会上，她穿着白色晚礼服，优雅得像个公主。她和苏婉亲密地拥抱，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苏婉，这就是你老公？"林雪当时上下打量着我，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看起来很普通嘛。"
苏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为我说一句话。
那一刻我就知道，在她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现在，这个看不起我的女人，竟然要我的肾？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李律师吗？我是陈浩，我想咨询一些法律问题..."
既然苏婉要玩，那就玩个彻底。
八年了，是时候算算这笔账了。
当天晚上，我回到家。苏婉正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这是配型报告，你和林雪的肾脏配型完全吻合。"她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天意。"
天意？我冷笑。
"苏婉，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她站起身，"林雪已经安排进医院了，手术定在下周。你明天去做术前检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