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花跟在后面听见对话，攥紧了拳头，昨夜她冒险摸进后山，用削尖的木棍捅死了那头獠牙外翻的母猪。
弟弟们饿得啃观音土的惨状在她眼前晃动，连夜把猪肉埋在竹筐最底层，用芭蕉叶遮得严严实实。
"您闻闻这肉香不香？"王德贵边说边往自己袖口抹了把可疑的油渍。
"昨儿个三小子偷跑出来，说闻见灶房飘着荤腥味..."
老太太早就眼冒绿光，嗖的窜了出去。
不多时，远处传来弟弟们惊恐的哭喊——
刘小花追回来，正看到老太太带着几个泼妇正往刘家院子冲，满是老茧的手掌高举着火折子。
刘小花抄起门边的竹扫帚就往院子里冲。
她知道那些泼妇最擅长煽风点火，去年大伯母就是这么把草垛点着的。
"快把猪油灯熄了！"她朝院里厉声喝道，"再敢乱动，我就把你们去年藏在墙缝里的腌鱼全扔进河里！"
两个弟弟抱着竹筐瑟瑟发抖，里面藏着刘小花连夜磨的葛粉。
这是她用最后三文钱换来的救命粮，此刻却像燃烧的小火苗般灼烧着她的心。
泼妇们愣在原地，看着少女眼中跳动的寒光，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也是这般情形
——她们围着灶台抢夺最后半碗粥时，刘小花也是这样死死护着破陶罐。
"好妹妹……."大伯家的胖丫头突然挤到前面，扯了扯刘小花的衣角。
"我娘说...说只要您肯原谅奶奶，明天就去镇上给我们买红糖糕..."
话没说完就被刘小花推开，一个趔趄。
"你再说一遍试试？"少女的声音比冬日的井水还要冷冽。"
还是说你也想尝尝被按进猪圈喂泔水的滋味？"
围观的人群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记得去年除夕夜。
这丫头也是这样浑身发抖地把弟弟们护在身后，任凭大伯母的烧火钳烙红她的手背。
4 星子渡口
夕阳西下时，老太太最终还是被赶出了村子。
刘小花蹲在门槛上数着怀里发烫的铜板——那是王德贵偷偷塞给她的，说是祠堂供奉的"压胜钱"。
弟弟们扒拉着她衣襟下的空隙，突然发现姐姐的指尖在流血。
"姐，疼不疼？"小弟慌张地要撕自己的衣裳给她包扎。
刘小花笑着摇头，把血珠蹭在弟弟们干裂的嘴唇上：
"姐姐是高兴的，你看天上那轮月亮，比咱们过年时还要圆呢。"
当夜刘小花摸黑上了后山，她知道奶奶肯定在村口等着，但月光下只有几只夜枭在盘旋。
她解下腰间的粗布包，轻轻放在老槐树的树洞里
——那是她和弟弟们藏身的地方，也是父亲临终前最后望了一眼的方向。
晨雾弥漫时，刘翠花轻轻出门走向河边。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