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别怕，我来了。」
画面再转，是第五年。
我中了奇毒，无药可解。
唯一的解药，在他最大的仇家手里。
而交换条件，是他的眼睛。
那仇家的女儿，天生眼疾，需要移植眼角膜。
他没有丝毫犹豫。
三天后，他带着解药回来，双眼蒙着厚厚的白布。
他摸索着走到我的床前，将药碗递到我嘴边。
「念念，喝了它。」
「以后，我做你的眼睛。」
看着这些画面，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我指着那些画面，声嘶力竭地质问他。
「贺决！你看着！这些都是假的吗？你为我断腿，为我瞎眼，这些都是你的表演吗？」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我！」
贺决沉默地看着那些画面，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
许久，他才沙哑地开口。
「是。」
一个字，将我所有的希望与侥幸，击得粉碎。
「都是假的。」
3.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贺决转过头，不再看那些画面，而是直视着我的眼睛。
他的目光冷得像冰。
「我说，那都是假的。」
「断腿，瞎眼，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让你相信我爱你的必要手段。」
「苏念，你是个任务者，应该明白，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我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所以……那三百米的血路，那不见天日的黑暗，都只是你的手段？」
「是。」他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贺决，你真是个天生的戏子。」
「我真傻，我竟然会以为一个NPC，会真的产生感情。」
我以为我会崩溃，会发疯。
奇怪的是，当最残酷的真相被揭开时，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哀莫大于心死。
十年痴缠，十年付出，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是那个最可笑的小丑。
「那你囚禁我呢？也是假的吗？」我轻声问。
「那不是囚禁。」贺决纠正道，「那是任务成功的标志。系统判定，当攻略对象对任务者产生极致的占有欲时，爱意值才会锁定100。」
「我只是，按照剧本，演完了最后一幕。」
剧本。
原来我们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剧本。
而我，是唯一入戏太深的那个。
「那林微呢？」我指向白光之外，那个让我彻底梦碎的少女，「她也是剧本的一部分吗？」
「她的任务是什么？取代我，成为你新的『挚爱』？贺决，你的爱未免也太廉价了。」
提到林微，贺决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与你无关。」
「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任务失败了，你该走了。」
「我不会走的。」我看着他，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除非，你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
「我不信，我不信一个人能演十年戏，演得天衣无缝，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贺决，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一切都只是演戏，他此刻应该轻松，甚至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