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爷爷派来的……保镖？”她的声音清脆，但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居高临下，“搞什么啊？说了不用他管！还特意从国内找个……呃，看起来这么‘普通’的人来？你知道我这些朋友都是谁吗？需要你保护？”
凌打了个哈欠，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惹火的身材上连零点一秒的停留都没有，懒洋洋道：“苏小姐是吧？行李在哪？赶紧交接完，我困了。”
苏晚晴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更是火大：“你什么态度！我告诉你，我不用你跟着！看见那边那群人没有？”她指向不远处一群穿着专业冲锋衣、装备精良的年轻男女，“我们都是资深探险爱好者，领队的还是威廉，他可是牛津的高材生，野外经验丰富得很！比你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她指向的那个被称作威廉的年轻人闻声回头，他金发碧眼，身材高大，面容英俊，带着温和的笑容，确实很有魅力。他走过来，自然地揽住苏晚晴的肩膀，用流利的中文笑道：“晚晴，别这样。既然是苏爷爷的好意，就让这位凌先生一起吧，多个人也多份照应。”他看向凌，笑容无懈可击，但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快、极隐晦的冰冷打量。
凌的左眼，墨色微不可查地流转了一瞬。他从这个威廉身上，闻到一股极淡的、被名贵古龙水精心掩盖的……腐朽和血腥的献祭气息。
呵。
凌在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懒懒地对威廉点点头，然后对苏晚晴说：“行，你们玩你们的，我拿钱办事，远远跟着就行。等你玩够了，平安送你回家，我的任务就完成。”
苏晚晴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挽着威廉的胳膊转身就走，丢给凌一个傲娇的背影。
凌看着那群兴致勃勃、准备深入“探险”的年轻人，尤其是那个众星捧月、笑容阳光的威廉，轻轻摇了摇头。
恋爱脑的大小姐，配上个邪教徒白月光。
这趟差事，果然无聊透了。
——
车队驶离现代都市，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而古老。喀尔巴阡山脉如同沉睡的巨兽，匍匐在地平线上，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郁和神秘。
目的地是一座废弃已久的中世纪古堡，据说是威廉某个“热爱探险的远房伯爵亲戚”的产权，这次特意开放给他们这群“勇敢的年轻人”进行探索。
苏晚晴显得异常兴奋，一路上几乎挂在威廉身上，听着他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讲述着古堡的“传奇历史”和当地一些光怪陆离的传说，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冒险的光芒。她完全没注意到，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凌那个“讨厌的保镖”正开着一辆租来的破旧越野车，不远不近地吊在车队后面。
凌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无聊地玩着那串雷击木手串。他的左眼微微眯起，墨色瞳孔深处倒映出的景象，与其他人看到的截然不同。
越是靠近那座古堡，空气中的“气”就越是污浊粘稠。并非简单的阴冷，而是一种沉淀了数百年的、混合着绝望、痛苦和某种黑暗仪式的腐朽气息。古堡上空，盘旋着肉眼不可见的、淡淡的血红色怨念。
“远房伯爵？”凌嗤笑一声，“怕是世代经营邪教窝点的‘祭司’家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