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别墅的客厅中间 是之禾的照片,是她灿烂又阳光的样子。

第一年,他几乎不会回这个别墅,所以顾之遇请了一个保姆,与其说是保姆,更像一个二十四小时人形监控,强制而势利的保姆每天将我从被窝里拽出,重重摔在顾之禾的遗像前。紧接着,烧得通红的香便会砸在掌心,青烟裹着焦糊味,在皮肤上烙下片片红斑。若我稍有反抗,刻薄的嘲讽便如冰锥般刺来,随后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明白,这每一道伤痕、每一句羞辱,都是顾之遇默许的惩罚。

10.第二年 顾之遇回来了一次,正好撞见保姆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他没有说话,眼神阴鸷,他愤怒的看着我,也像看着保姆。

过后,不见了保姆的身影。整个房子里就只有了我一个人,但是房子里面多了好多好多监控,我不能出门,一日三餐都有人送。

那段日子里,我是牢笼中的囚徒。好在没过多久,我终于获得“自由”,能出门工作了。

我找了份文职,每天过着早出晚归、两点一线的生活。

无数次,我渴望逃离这样的生活,可每当之禾的脸浮现在脑海,自责与悔恨便如潮水般将我淹没,让我无力挣脱。

11.自从那场意外后,我便将自己锁进了社交的牢笼,可经理那句“不参加按旷工处理”,又生生把我推向了人群的漩涡。

包间内酒气蒸腾,同事们的笑闹声混着碰杯声,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我默默坐在角落,吃着桌上的菜,只想早点结束。

突然,一只带着酒气的大手重重覆上我的肩头,惊得我手中的筷子“当啷”一下,转头对上销售部经理叶正元通红的脸,他摇晃着酒杯,眼神里透着不怀好意的光。“来,小姑娘,敬一杯。”我攥紧衣角,强忍着不适仰头饮下。本以为这就结束,谁知他又满上一杯,销售组的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交杯!交杯!”胃里一阵翻涌,我踉跄着冲向卫生间,冷水泼在脸上,心里只觉得厌恶。

当我刚缓过神,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恶心的气息,还未反应过来,叶正元的双臂已将我禁锢。他身上刺鼻的烟酒味混着汗臭扑面而来,那张油腻的嘴就要贴上我的脸颊。我拼命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却怎么也挣不脱。

12.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闷响惊破死寂。叶正元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我抬头,撞进一双满是风暴的眸子。顾之遇站在那里,指节因攥拳泛着青白,眼中燃烧着滔天怒火,可那目光扫过我时,却夹杂着嫌恶。

他像头暴怒的狮子,一拳又一拳砸向叶正元,鲜血溅在他昂贵的西装上,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动静太大,包间的同事们蜂拥而出,朱总挤到前面,一看是顾之遇,忙上前点头哈腰道:“顾总,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顾之遇一脚踩住叶正元,声音冷得能结出冰来,“我亲眼看见这垃圾对我太太无礼,我亲眼所见,哪来的误会!

“太太”二字如惊雷炸响,众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我僵在原地,只觉浑身血液都在倒流。眼前的顾之遇,那个本该与我形同陌路的男人,此刻却以这样的方式,将我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