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过去了,陆泽明逐渐走出阴影,成为小有名气的插画师。直到那个电话打破了一切平静——
“是陆泽明先生吗?这里是市立医院,江淮医生遭遇车祸,情况危急,他的紧急联系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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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陆泽明坐在江淮病床前,握着那只曾经无比熟悉的手。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我在这里,淮淮,我在这里。”他轻声说,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人,“这次我不会再走了。”
日夜不休的守护中,陆泽明发现了江淮的秘密。
在病房抽屉的深处,有一本日记。翻开第一页,日期正是三年前他们分手的那天。
“今天我对最爱的人说了最残忍的话。看到他为难痛苦,比我自己承受这一切还要难受。父母的威胁升级了,他们找到了泽明的家人...我必须保护他,即使这意味着永远失去他。”
陆泽明一页页翻下去,心脏像是被撕裂般疼痛。
日记里记录了一切——江淮父母如何以毁掉陆泽明职业生涯相威胁;如何派人监视他们;如何以死相逼要求儿子“回归正常生活”。
以及那个陆泽明从未知道的真相:江淮根本没有参加什么海外项目,他只是转到了城另一家医院,默默守护着爱人的未来。
最后一页写着:“今天在画廊外看到他的新画展海报,他成功了,真好。也许我的选择是对的,即使这辈子只能远远看着他,也值得。”
日记从手中滑落,陆泽明泣不成声。原来所谓的背叛,是最深的守护;所谓的离开,是最无奈的爱。
“你这个傻瓜...”他握着江淮的手,贴在自己湿润的脸颊上,“我们本可以一起面对的...”
第七天,当晨曦透过窗帘洒入病房时,江淮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陆泽明立刻惊醒,屏息注视着。那双紧闭了三年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缓缓睁开。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江淮的眼中先是迷茫,然后逐渐聚焦,最后涌上难以置信的情感。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气管插管阻止了他的言语。但陆泽明读懂了他的唇形:“泽明...”
“是我,我在这里。”陆泽明紧握他的手,按下呼叫铃。
经过一系列检查和评估,医生确认江淮脱离了危险。当他能够小声说话时,第一句是:“你怎么...来了...”
“他们通知了我,因为我还是你的紧急联系人。”陆泽明微笑,眼角却有泪光闪烁,“看来有人一直没改这个。”
江淮虚弱地移开目光:“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陆泽明打断他,“我看到了日记,知道了所有事情。”
江淮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你不该看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独自承担一切?”
“你父亲病重...你已经有太多负担...”江淮声音微弱,“我父母的手段...比想象中更决绝。那段时间,他们甚至找人跟踪你,准备制造丑闻...我只能选择离开,让他们相信我真的...放下了。”
陆泽明心如刀绞:“那现在呢?他们还监视你吗?”
江淮摇摇头:“父亲去年去世了...母亲再婚搬走了...他们不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