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太较真，一点亏都不能吃，这下好了，死得这么不体面。”
在他们眼里，我的命只值十万，只抵得上一句“不体面”。
这一世，他们想要的体面，我一点点都还给他们。
他们却活得不体面了！
01
上一世，超市收银台，妈妈正举着购物小票站在我面前，指尖捏得发白，指节泛出青紫色。
我扫了眼小票，发现多了盒标价88元的大福点心。
那盒点心不在我们的购物车里，是收银员扫错了码。
我刚指着小票说，“这盒我们没拿”。
收银员皱着眉摆摆手，一副看不起人的口吻。
“这可是我们超市的明星产品，你们还没吃过吧！扫都扫进去了，退起来多麻烦，拿一盒回去尝尝。”
身后排队的人立刻骚动起来。
有人不耐烦地咂嘴，有人低声抱怨“耽误时间”。
这是高档会员超市。
妈妈瞬间红了脸，伸手拽着我的胳膊往回拉，声音又急又怕。
“别在这丢人现眼！不就几十块钱吗？让人看我们笑话！”
那不是几十块钱的事，明明就是她错了，态度还这么嚣张。
我挣开妈妈的手，刚要跟收银员理论。
旁边货架突然晃了晃，大概是刚才拉扯时碰到了，堆在最上层的洗衣液箱子“轰隆”一声砸下来，正正砸在我胸口上。
我倒在地上时，还能看见妈妈对着围过来的人摆。
“没事没事，小孩子不懂事，别吓到大家。”
弥留之际，我躺在救护车的担架上，
意识模糊间听见爸爸跟超市经理要价。
“我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五万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转头又跟赶过来的亲戚叹气，“都怪她太较真，一点亏都不能吃，这下好了，死得这么不体面。”
那时候我才知道，在他们眼里，我的命只值十万，只抵得上一句“不体面”。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公平，是“体面”。
那种不管自己亏了多少，都要在别人面前装大方的体面。
而我，就是那个替他们出头，守住利益，又被他们骂“斤斤计较”的人。
02
我从小就是家里的“刺头”，是亲戚邻居口中心眼小、斤斤计较的孩子。
爸爸请客户吃饭那次，服务员多算了两瓶啤酒钱，一共16块。
我拿着账单指给服务员看，客户笑着打圆场，“小姑娘真细心，会过日子。”
爸爸的脸却瞬间沉了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没说什么，回家的路上，却把我骂了一路。
“就你聪明？就你会算账？当着客户的面让我下不来台，你知道这单生意有多重要吗？16块钱换我丢面子，值吗？”
我攥着衣角辩解，“可那是咱们多付的钱啊……”
爸爸更生气了，“多付又怎么样？跟人争来争去，像个市井泼妇，一点都不像个大家闺秀。”
妈妈在服装店试大衣那次，衣架上的标签明明写着，“换季八折”。
结账时店员却突然改口，“不好意思啊！阿姨，这个折扣昨天就结束了，标签还没来得及换。”
妈妈拿着大衣，手指反复摩挲着布料，眼里满是不舍，却还是咬着唇要付钱。
我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回头跟店员表态。
“标签没换就是你们的问题，要么按折扣价卖，要么我们就找商场投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