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仙识绕过那些主流数据，向着更底层的、似乎是维护用的冗余符文区域渗透。
这里的数据流杂乱了许多，像是系统运行产生的日志残渣和缓存碎片。
我耐心地筛选着，过滤着。
突然，一小段极其古怪的、不断重复的错误代码引起了我的注意。
它混杂在关于雷劫能量分配的日志里，内容极其不协调，像是在正常的程序流程里硬插进了一段乱码：
“…规则…调用…参数溢出…尝试重启…连接中断…备用协议…滋滋…天道服务器…响应延迟…请求超时…滋滋…能量不足…维持…最低功耗…”
天道服务器？响应延迟？能量不足？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听起来…可一点都不“天道”！
我小心翼翼地截取这段代码，用仙识将其包裹、分析。代码的结构很古老，核心却透着一股…力不从心的陈旧感，就像一台超负荷运转了太久的机器，某些部件已经老化，却还在勉强维持。
难道…
一个更大胆的猜想在我脑中炸开。
我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办公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前。上面蚀刻的禁锢符文微微发光，既是监视，也是保护——将办公室与外界相对“隔离”。
我的仙识再次凝聚，这一次，不再向外扩张，而是向内，向下，沉入这栋写字楼本身！
水泥，钢筋，线路管道…凡人建筑的构造在我感知中一览无余。
但很快，我感知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在地基之下，极深的地方，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符文和奇异金属构成的复杂造物！它如同一个巨大的心脏，延伸出无数无形的“血管”和“神经”，链接着整栋大楼，更通过某种我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链接着虚空，试图沟通某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那，就是“天道服务器”？
或者说，是这家公司用来连接、甚至…模拟“天道”的机器？！
它散发出的波动，与我感知到的契约之力、U盾的力量、乃至老王身上那种古怪的“天道指定”气息，同出一源！
但它的状态…非常糟糕。
庞大的结构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修复的疤痕，核心处的能量波动忽强忽弱，极其不稳定。无数信息流在其中艰难地流转，时常堵塞、延迟，甚至出错。它就像一个垂垂老矣、却还在强行支撑着庞大帝国的昏君。
那所谓的“天道运行”，那不容置疑的“天条”，其根基，竟然是这样一台破机器？！
那我的契约…
我的仙识如同疯了一般，再次扑向那深埋地底的庞大造物，无视其散发的危险波动，拼命寻找着与我所签订契约相关的核心模块。
找到了！
在服务器某个布满灰尘的、几乎被遗忘的角落里，我“看”到了那份泛黄合同的“原始备份”。它并非什么天道法则的直接显化，而是一份被录入这古老机器的、带着特殊权限标识的数据契约！
我的仙识死死锁定在那条“拾万年自动续约”的条款上，开始疯狂解析其构成逻辑、能量来源、执行优先级…
汗水（仙元剧烈消耗的雾气）再次浸透我的仙袍。
有漏洞！一定有漏洞！这台破机器自己都快转不动了，它制定的规则绝不可能完美无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