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语气无端带了三分暧昧,
“我瞧苏小姐都对舍弟直呼其名,那唤我之衍便好。”
我心下犹豫,可眼前人说话没留余地,终是妥协。
“之衍。”
我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得到裴之衍的一声墨兮,尾音缱绻。
许是日暮将近,我面上都染了一层薄红。
正想着如何打破尴尬气氛,裴渊竟上了门。
6
“墨兮,诶,兄长你也在。”
裴渊直接坐下为自己倒酒,没有半分客气。
“墨兮,事情可解决了?这种事我实在不擅,就拜托兄长了。”
我向裴家兄弟举杯,表示谢意,闲聊许久。
天色渐暗,两人起身告辞,我亲自送他们出门。
苏府后门,裴渊挪着步子,似不愿离去,又一次被裴之衍拽走。
只是裴之衍这次格外郑重些,同我认真告别,
“墨兮,告辞。”
被拽的裴渊听了这句挣扎两下,口中喃喃,
“兄长,墨兮是我才能叫的..你怎么能....”
看着两人走远,我笑着摇摇头,回房休息。
但翌日一早,我就被娘叫了去。
我娘一改往日温和,面上带了三分严肃,
“兮儿,娘瞧裴家兄弟应是都对你有意,想问问你的看法?”
我沉吟片刻开了口,
“若嫁与裴渊,不必费太多心思,可聚少离多是常事。
若嫁与裴之衍,虽能日日相处,可少不了勾心斗角,他绝非善类。
咱家虽是富商,可终究也是平民。
若真嫁到裴家,实属高攀,只会惹人非议。”
我娘笑着点头,
“不错,你既懂其中利害,娘也就放心了。”
我松口气。
7
这全府上下,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我娘。
苏家今日生意能如此红火,外人以为是我爹擅长经商,其实都是因为我娘。
我总觉我娘异于常人,眼界开阔绝非寻常人能比。
她说,我不必急着议亲,只找个合心意的,一世一双人。
若找不到,苏家钱财也足够我一生无忧。
虽总因商贾身份被人瞧不起,可能生在这样的人家,是我苏墨兮之幸。
我又跟娘闲聊几句,说要去城郊一趟。
娘说城郊最近不太平,让多带几个护卫,我笑着应下。
可没想,一语成谶。
我在昏沉中醒来,虽在榻上,可此地透着破败。
身上衣裙未换,我微微放心,瞧着外面天色,想着破局之法。
我这次出门可是带了十名护卫,可还是被劫了马车。
慌乱间,我掩护身侧的烟雨先行离开,通风报信。
毕竟这伙匪徒很可能冲我而来,我若是走了,在这的所有人都得死。
万幸,十名护卫受伤或轻或重,性命无忧。
“当真是娇贵,如今才醒。”
进来的大汉斜眼睨了我一眼,轻嗤一声。
“这位大哥,您若是求财,所需多少直说就是。
只是跟着我的护卫侍女,烦请您高抬贵手,留我一个就足够了。”
那大汉朝我走近几步,眼中满是玩味,
“头一次见被绑的小姐最先关心下人。”
我只是笑,
“世道艰难,都是为讨口饭吃。
既为我做事,除了银两,总得保全他们平安不是?”
大汉动作一顿,房门又开,进来一位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