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小点！”
赵蕊装没听见，吃着我的薯片。
碎屑掉了一沙发。
我妈从厨房端出早餐。
只做了三份：我哥，张丽，赵蕊的。
没我的份。
我哥殷勤地给张丽倒牛奶。
“丽丽，小心烫。”
张丽小口吃着，看起来心情好了点。
我妈坐下，瞄了我一眼。
“薇薇，过来坐，有事商量。”
我警惕地走过去。
“什么事？”
我哥放下筷子，看着我。
“丽丽的情况你也知道，等不起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
“所以呢？”我问。
“你的肾和丽丽匹配，你知道吧？”我哥说。
“知道，但我不同意。”我直接拒绝。
我妈马上哭丧着脸：“薇薇，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丽是你未来嫂子啊！”我哥加重语气。
“只是女朋友，还没结婚呢。”我冷冷道。
张丽脸色一白，眼圈红了。
我哥立刻搂住她，冲我吼：“你说什么屁话！丽丽就是我老婆！”
“所以呢？我就得割个肾送她当结婚礼物？”我反问。
“那是救命的！”我妈拍桌子。
“捐肾不是小事，对身体伤害很大。”我试图讲理。
“养你这么大，一点回报都没有？”我妈开始道德绑架。
我哥帮腔：“就是，爸治病也要钱，你现在帮了忙，以后家里也好说。”
又是威胁。
我看着他们。
“如果我不捐呢？”
我哥眼神变冷。
“那爸的治疗，我们可管不了了。”
“你自己看着办。”我妈补刀。
赵蕊在一旁看戏，还偷笑。
我的心彻底冷了。
他们根本不是一家人。
是绑匪。
用我爸绑架我。
“你们真是……”我气得说不出话。
张丽这时柔柔开口。
“薇薇，我知道你为难。”
“但我真的没办法了……”
她眼泪掉下来。
“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我看着她表演。
想起她以前怎么对我。
背后挑拨离间，让我妈我哥更讨厌我。
还故意弄坏我喜欢的东西。
表面却装得善良大方。
“你别假惺惺了。”我厌恶地说。
张丽哭得更凶。
我哥彻底爆发。
“林薇！你还有没有良心！”
“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他站起来，好像要动手。
我妈拉住他，对我劝。
“薇薇，你就答应吧，啊？”
“一家人，要互相帮助。”
我看着他们逼宫的嘴脸。
突然明白了。
杀我的狗，是给我下马威。
占我的房，是试探我底线。
现在，直接要我的肾。
一步步紧逼。
如果我妥协，以后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但我不能硬碰硬。
我爸还在他们手里。
我得拖延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装作为难。
“捐肾是大事……我得考虑考虑。”
我哥脸色稍缓。
“这还像句话。”
我妈马上说：“对，好好考虑，丽丽等着呢。”
张丽也止住哭，期待地看着我。
我又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哥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