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转向林薇:“姑娘,你不该来这里。现在回去那间屋子,明天一早离开,也许还能保住性命。”
“告诉我真相!我表哥到底怎么了?”林薇坚持道。
村长的眼神复杂:“有些真相,知道了比不知道更可怕。”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落至山脊,“快回去!天快黑了,记住我的话——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开门开窗。”
林薇回到小屋时,天色已几乎完全暗下来。她遵照村长的指示关紧门窗,插好门闩。山区的夜晚来得很快,不一会儿,外面就完全黑透了,只有风声穿过林间。
她点燃油灯,再次翻阅陈浩的笔记。那些零散的记录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画面:一个被某种超自然存在控制的村庄,村民生活在恐惧中,遵守着各种看似荒谬的禁忌。
“山君到底是什么?”她喃喃自语。
突然,油灯的火苗剧烈晃动起来,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弄。几乎同时,一种低沉的嗡鸣声从远处传来,逐渐增强,震得人心头发慌。
林薇屏住呼吸。那声音不像任何她听过的动物叫声,更像是某种巨型机械运转的噪音,但其中又夹杂着生物特征的震颤。声音忽远忽近,仿佛在群山间回荡。
然后,她听到了别的声音——像是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村庄外围移动。
林薇忍不住好奇心,悄悄挪到窗边,从木板缝隙向外看。月光被浓云遮蔽,外面几乎一片漆黑。但她能感觉到有什么在那里,一个巨大的存在,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突然,一双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在远处林间亮起。它们的位置极高,至少离地三米以上。林薇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什么样的生物会有这么高的眼睛?
那生物移动了,伴随着树枝被压断的噼啪声。它似乎在村庄外围踱步,像是在巡逻自己的领地。偶尔,它会发出那种奇怪的嗡鸣声,每次声音响起,林薇都能感觉到胸腔随之共振。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村庄里有动静——一扇窗户微微打开,一个小包裹被扔了出来,落在路边。几乎是同时,林间那双眼睛转向了那个方向。
生物移动了,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薇听到某种嗅探的声音,像是巨大的鼻孔在吸气。然后,一双巨大的爪子伸入她的视野,在月光下隐约可见——暗褐色,覆盖着粗硬的毛发,末端是镰刀般弯曲的指甲。
爪子抓住了那个小包裹,迅速缩回黑暗中。林薇听到咀嚼声,像是骨头被轻易碾碎。
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她缓缓后退,远离窗户,跌坐在床上。现在她明白村民为什么如此恐惧了。山君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恐怖之物。
突然,咀嚼声停止了。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但这次,它们朝着她的小屋而来。
咚。咚。咚。
每一步都更近,地面震动更明显。林薇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脚步声在小屋外停住了。长时间的寂静,只有她自己狂乱的心跳声。然后,她听到了嗅探声,就在门缝处。那个生物正在闻她的气味。
它会破门而入吗?林薇环顾四周,寻找任何可能用作武器的东西,但明知一切都是徒劳。从那双爪子的尺寸判断,门板对它来说不过是纸糊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