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爹不信我的女儿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
我心中一暖。这就是我的父亲,无论何时,他都选择相信我。
我不能说出重生的秘密,那太匪夷所思。但我必须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爹,你还记得三年前,女儿落水大病一场吗?”我轻声说。
父亲点头:“记得。那次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把我们都吓坏了。”
“从那以后,女儿就时常会做一些……很真实的梦。”我斟酌着词句,“在梦里,女儿看到了很多未来的事情。”
“梦?”大哥眉头皱得更紧了,“薇儿,休得胡言。”
“大哥,你听我说完。”我看着他,眼神恳切,“在梦里,我看到,我嫁给靖王后,林家……林家被诬陷通敌,满门抄斩。”
“一派胡言!”父亲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车壁上,马车都震了一下。
“薇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母亲也吓得脸色发白。
我料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
我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继续说:“梦里,构陷我们的人,就是靖王赵恒,和表妹白若雪。”
“不可能!”大哥断然否定,“靖王殿下温和谦厚,若雪又那么柔弱,她们怎么会……”
“大哥,”我打断他,“人不可貌相。你以为的温和,是伪装。你以为的柔弱,是心机。”
我看向父亲:“爹,女儿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女儿不敢拿我们全家的性命开玩笑。女儿今日救太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有立下大功,才能求得陛下收回成命。否则,抗旨不遵,我们林家一样是死路一条。”
车厢里陷入了死寂。
父亲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盯着我,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你说的梦,可还有别的?”
有戏!
我立刻说:“有。我梦到,三个月后,西北大旱,会引发一场大瘟疫。朝廷派去的太医束手无策,死伤无数。最后,是一位民间高人,用‘隔离’和‘消毒’之法,才控制住疫情。”
“隔离?消毒?”这些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词。
“是的。”我点头,“就是将病人与健康人分开,所有接触过病人的人和物,都要用烈酒或石灰水擦拭。病人用过的东西,要烧掉。”
这其实是我作为现代医生的常识。但在古代,这就是颠覆性的认知。
父亲沉默了。他是一个严谨的军人,不会轻易相信怪力乱神,但也不会完全忽视任何一种可能性。
“好。”他终于说,“爹信你一次。但此事,下不为例。从今天起,你不许再提什么梦境之言。至于你说的事,我会派人去查证。”
我心中一松,知道他已经信了三分。
这就够了。
“还有,”父亲看着我,眼神复杂,“你那手急救之术,又是从何而来?”
“也是梦里那位高人所授。”我只能把一切都推给这个虚构的“高人”。
父亲没再追问,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我起来。
我知道,我暂时过关了。
但另一边的麻烦,很快就找上门了。
第二天一早,白若雪就哭哭啼啼地来了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