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抬起头，笑了。
「苏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针对他，不是因为什么狗血的爱恨情仇。」
「我只是一个商人。」
「商人逐利，天经地义。」
「他挡了我的路，我当然要搬开他。这和你是谁，他爱谁，没有半点关系。」
苏晚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她大概从没见过我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前任」。
在她看来，我应该哭着骂她狐狸精，或者痛斥沈聿是负心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静地跟她谈论商业竞争。
她深吸一口气，换了策略。
「林晚，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有周明山给你撑腰，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阿聿的底蕴不是你能想象的，他很快就会东山再起！到时候，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挑了挑眉。
「是吗？那我等着。」
「不过，我猜他可能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我将手机推到她面前。
上面是一条刚刚弹出的新闻。
【沈氏集团董事长沈聿，因涉嫌重大经济犯罪，已被警方正式刑事拘留。】
苏晚的眼睛瞬间瞪大，血色从她脸上褪得一干二净。
她颤抖着手，几乎拿不稳手机。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
我收回手机，站起身。
「苏小姐，忘了告诉你。」
「我送给周明山的那段录音，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主菜，我直接交给了警察叔叔。」
「毕竟，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举报犯罪，是我应尽的义务。」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哦，对了，你刚刚说，他爱的人一直是你？」
「那他进去之后，你应该会经常去探望他吧？」
「替我向他问好。」
「告诉他，牢饭，我请了。」
6
沈聿被刑拘，沈氏集团群龙无首，彻底成了一盘散沙。
周明山信守承诺，像一头饿狼，疯狂吞噬着沈氏让出的市场。
晚星科技也顺势扩张，稳稳占据了智能家居领域的头把交椅。
一切尘埃落定。
季淮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这天晚上，他忽然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
「晚晚，你……真的不爱他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ઉ的紧张。
我转过身，捏了捏他的脸。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看了你以前的日记。」
我愣住了。
那是我锁在书房最底层抽屉里的东西。
是我跟在沈聿身边那五年，陆陆续续写下的。
里面记录的，全都是我对沈聿的爱恋、痴迷，以及被他一次次伤害后的痛苦和挣扎。
那是一个女人，最卑微、最绝望的五年。
季淮的眼神有些躲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我只是……有点不安。」
「我怕你做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因爱生恨。」
「我怕有一天，你报复完了，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他……」
我看着他眼底的小心翼翼和惶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我捧住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