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猛地站起来，茶几上的青铜碎片被带得滑落，在地板上磕出一声脆响。他抓起桌上的钥匙串——那是师父生前用的老铜钥匙，串着一块刻有“秦”字的青铜牌——转身就往门口冲。
“等等！”阿蛮拽住他的衣角，“至少带上这个！”她塞过来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我改装了机甲的备用能源，用的是西周陨铁粉末和你的血样合成的催化剂。理论上能让激光篆字持续时间延长到五秒。”
秦昭接过盒子揣进兜里，推开门的瞬间，冷风裹着雨丝扑在脸上。他骑上那辆养父捡来的二手电动车，后座绑着用旧床单包裹的机甲核心部件，在雨夜里疾驰向边境。
边境线的硝烟味混着泥土的腥气钻进鼻腔时，秦昭已经跳下了车。远处，三辆墨绿色的“蝰蛇”坦克正碾过铁丝网，履带卷起的石块砸在界碑上，溅起火花。
“秦·铜车马号，启动！”他咬破右手食指，将血珠按在胸口的青铜纹路上。
刹那间，天地变色。
八米高的青铜战马从虚空中踏出，车辕上的玉璧迸发出刺目的金光。秦昭跃上马背的瞬间，机甲的青铜剑履带发出铮鸣，像是千万把利刃出鞘。弹幕侠客团的呼喊声穿透雨幕——「剑来！」的刷屏让机甲双肩突然展开四柄悬浮青铜剑，剑锋直指坦克群。
“书同文！”秦昭怒吼一声。
车辕玉璧爆射出直径五米的激光篆字，金色的“书”字如同烙铁般轰在为首的坦克装甲上。金属熔化的滋滋声中，坦克炮塔缓缓倾斜，冒出一股黑烟。
“漂亮！”阿蛮的声音从通讯器里炸响，“但能量剩余37%！左膝液压杆断裂了！”
秦昭感觉右臂的青铜纹路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他猛地扯动缰绳，战马嘶鸣着转向第二辆坦克。然而就在这时，一枚导弹拖着尾焰直冲面门而来！
“昭哥！”阿蛮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秦昭没有躲闪。他右手握拳，青铜纹路在掌心凝聚成一柄三寸长的剑指，猛地插进飞来的导弹引信。导火索嗤嗤燃烧，他借着反作用力将导弹拽向地面，随即一个翻滚，用肩膀狠狠撞进沙堆。
“轰——！”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三米高的沙丘，秦昭从烟尘中爬起来时，机甲的左肩已经豁开一个大洞，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青铜骨架。他踉跄着走向坦克残骸，看见车长舱里跳出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正举着步枪瞄准自己。
“去死吧，文物疯子！”
枪声响起的同时，秦昭的机甲右臂自动抬起，青铜剑刃格挡在身前。子弹撞击在剑身上，溅起一串火星，但机甲的肩甲却因此彻底碎裂，露出里面跳动的紫色能量核心。
“能量剩余15%……”阿蛮的声音带着哭腔，“昭哥，必须撤退！”
秦昭咬着牙，再次跃上马背。当他回头望去时，看见最后那辆坦克正调转炮口，而远处，隐约可见更多黑影正在集结——那是鬼市阎罗派来的佣兵，还是五常国家的特战队？
雨越下越大，浇在青铜机甲的残破躯体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秦昭握紧缰绳，看着机甲胸口闪烁的鼎纹，喃喃自语：“师父，我好像……真的唤醒了不该唤醒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