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说得对。
但是已经晚了。
协议都签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
精心挑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
既然要离婚，至少要体面地结束。
陆景深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我开车门。
去民政局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偷偷看了他好几眼。
他专注地开车，侧脸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想，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了。
民政局门口停了很多车。
有来领结婚证的年轻情侣，有来办离婚的中年夫妻。
他们脸上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边是满脸幸福，一边是愁容满面。
我和陆景深大概属于第三种。
面无表情。
走进民政局，工作人员很熟练地问我们要证件。
"办结婚还是离婚？"
"离婚。"陆景深说。
工作人员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我们的年龄。
"这么年轻就离婚？考虑清楚了吗？"
"考虑清楚了。"我抢在陆景深前面回答。
半个小时后，我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
阳光很刺眼，我眯了眯眼睛。
"晚晚。"
陆景深叫住我。
"房子你继续住，车子也留给你。卡里的钱够你用很久。"
他在安排后事。
像个负责任的前夫。
"不用了。"我把车钥匙递给他，"该还的都还了。"
陆景深没有接钥匙。
"那你住哪里？"
"我有地方去。"
我转身要走，他又叫住我。
"晚晚，对不起。"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不用道歉，是我自己选择的。"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3
我搬到了江小鱼那里。
她的公寓不大，但很温馨。
不像陆家的别墅，虽然豪华，但总让人感觉冷冰冰的。
"你真的想清楚了？"江小鱼端着咖啡坐在我对面。
"嗯。"我点点头。
"那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找工作吧。"
结婚前我在林氏工作，但结婚后陆景深不让我太累，我就辞职在家做了两年全职太太。
现在重新开始，说不紧张是假的。
"我帮你问问，我们公司正好缺个策划总监。"江小鱼说。
"谢谢。"
我真心实意地道谢。
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江小鱼会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
第二天，我就去江小鱼的公司面试了。
是一家传媒公司，规模不大，但氛围很好。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强人，叫张蓉。
"林小姐，你的简历很漂亮。"张蓉看着我的资料，"但是两年的空白期，能解释一下吗？"
"结婚了，在家照顾家庭。"
"哦，那现在呢？"
"刚离婚，想重新开始工作。"
我很坦诚。
张蓉挑了挑眉："勇气可嘉。行，明天就来上班吧。"
我有些意外："不用试用期吗？"
"江小鱼推荐的人，我信得过。"张蓉笑了，"再说，我也是离过婚的女人，知道重新开始有多难。"
走出公司，我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是街边梧桐花的味道。
我突然觉得，离婚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