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抓起文件，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巨大的办公桌后，顾琛头也没抬，只是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林晚屏息凝神，尽量降低存在感，内心却在疯狂刷屏：【来了来了！审判来了！】
【这报告我都没看懂，会不会被扔出去？】
【他睫毛好长…呸！关注点错了！】
【好想摸鱼…中午吃啥？】
顾琛翻着报告，速度很快。实际上，他的注意力大半被那些活跃的弹幕吸引了。
直到翻到某一页投资回报率分析时，他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报告上的数据做得漂亮，但他直觉有个潜在风险没被充分评估。
他正要开口，就看见林晚身边飘过一行新的弹幕：
【这页数据看着好虚啊，对方公司那个副总不是刚爆出丑闻吗？下周股价就得崩吧？我记得书里写过…】
顾琛到嘴边的话顿住了。
他面不改色地合上报告，抬眼看林晚：“你觉得，这个项目的风险点在哪里？”
林晚：“！！！”【我怎么知道！我是咸鱼啊！】
【风险就是你们这些大佬动不动就天凉王破！】
【总不能说我看过剧本吧？！】
弹幕疯狂滚动，但表面上，她只能努力挤出职业微笑：“顾总，我认为还需要…更深入的调研？”（内心：【救命！我在说什么！】）
顾琛看着她强装镇定实则弹幕慌成一团的样子，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直接按下内线，“李经理，重新评估M项目，重点核查对方副总王伟的近况及其对公司的潜在影响，下午我要看到报告。”
电话那头传来惊讶却不敢多问的应诺声。
林晚：“？？？”【他咋知道要查那个副总？】
【未卜先知？难道他也有系统？】
顾琛没理会她的震惊，又拿起另一份文件，是关于一场即将开始的重要商业谈判的备选方案。
他状似随意地将文件推向她：“看看，哪个方案更可行？”
林晚头皮发麻，硬着头皮扫了一眼，内心OS自动转化成弹幕：
【A方案太激进了吧，对方老板超保守的。】
【B方案妥妥的，他老婆最喜欢这个风格的提案，吹吹枕边风事半功倍啊！】
【C方案谁做的？拖出去斩了！】
顾琛的目光在那几条弹幕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毫不犹豫地将C方案扔进了碎纸机。
在林晚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拿起笔，在A方案上做了几个看似微小却至关重要的修改，削弱了攻击性，增加了稳重型条款。然后又拿起内线电话：“准备一下，稍后的谈判，以调整后的A方案为主框架，加入一些关于家庭艺术收藏的话题切入点。”
吩咐完毕，他这才重新看向已经石化的林晚，语气平淡无波：“没什么事了，出去吧。”
林晚同手同脚地走出去，脑子里全是问号。
【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采纳了我的（弹幕）意见？】
【巧合！一定是巧合！】
门一关上，顾琛靠向椅背，看着监控里那个拍着胸口、弹幕刷着【吓死宝宝了】的女人，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